“胡说”闻依澜还真下意识地用袖口擦拭了下嘴角,结果什么都没有,搞得她尴尬不已。“我才没流口水呢就算有,也是因为茶饭太香把我馋虫给勾出来的缘故。”
云清和平静地睨她一眼,“什么活儿都不干,你还惦记着吃饭”说罢,他微微侧首,示意她赶紧动手搓背。
闻依澜心里默念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真理名言,咬了咬牙就对那片肌理分明的宽背下了手。
可能是对云清和的怨念太重,这一下手就跟褪猪毛的力道差不多。重重搓下去的一瞬间,闻依澜听到了男人口中发出一声闷哼。
声音很低沉,不过在这静谧的狭小空间里,显得分外清亮。
云清和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那双黝黯的眼瞳仿佛能喷出火,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问“你、故、意、的”
“怎么会”闻依澜无辜地眨眼,“得罪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啊我只是生来手劲儿就这么大,夫君若是嫌弃,我去叫红叶姐姐来”
她拎着巾帕转身就想溜走,结果手臂被一条湿漉漉的手紧紧抓住。
对方手心里的湿意几乎是瞬间就浸透了她薄薄的衣物,渗入到肌理之中。
“想逃”云清和冷哼一声。
闻依澜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没有的事,夫君误会了。”
“既然不是想逃那就好说了。”云清和暗潮涌动的眼底很快重归平静,他松开手,赤条条的上半身又落回了浴盆里,撩起水花的修长指节点了点自己的肩头。“夫人手艺不佳可以慢慢来,身为夫婿,我又怎么会嫌弃呢”
闻依澜心里不知道把这个男人骂了多少次,可手上到底也不敢再使粗劲儿。
刚才那一道力气太狠了,搓出一道红印,愣是好半天都没消退。细皮嫩肉的,看得闻依澜有些于心不忍。
她放轻了力道,见浴桶里背对着她的男人没有再发出什么动静,才勉强将一颗忐忑的心压下。
搓了半天都快把云清和身上的一层皮褪下来了,闻依澜都不见有一点脏污垢,忍不住喃喃自语“连白泥都没有,还有什么好搓的”
本来闭着眼睛的云清和蓦地睁开眼睛,忍不住以古怪的眼神打量她。“一定要像那些山野村民一样,落得满身的脏尘再沐浴净身,才是正常人所为吗”
闻依澜估摸着他怕是又要挑刺找茬,就闷头敷衍地应和“夫君乃是天上谪仙,衣不沾尘,自然不是凡夫俗子所能比。”
这两人一刻不吵架都闲得慌。
云清和眯起了眼眸“你这是在嘲讽我”
“哪有的事”闻依澜就差没把冤枉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提到了村民,闻依澜就不自觉地想起了答应路凤儿的事。老话说得好,坏人姻缘天打雷劈,她必须非当这个恶人不可吗
像是察觉到了闻依澜的魂不守舍,云清和看着那只握着浴巾的手无意识地游移到了自己的胸口揉搓了半天都没挪开,抬眼一瞧,那双圆碌碌的杏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透着几分迷茫。
“你似乎有心事。”
闻依澜猛地回神,下意识地矢口否认“没那回事”话说到一半,她乍然想起云清和的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