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没有逃出这一片,何况八哥来的路上就通知了长安那边,从蓝田和武关过来人,估计也就这两天到,他们肯定带着冥鼬,到时候我们扩大搜索范围,那小子跑不掉,……”
“来得及么?从蓝田过来起码要五六日吧?”弟子有些担心。
“算一算日子也该到了。”被唤作师十九叔的壮年男子一身灰白色法袍,看了一眼仍然站在前方不语的长孙无庆,“不要急躁,这蓼县名义上是被南楚紫金派所掌控,但整个蓼县才二十来万人,这固镇又是其靠近禺山绝域禁地的穷乡僻壤,紫金派自己都不太在意,据说反倒是白石门在这边还有些渊源,……”
“白石门?”另外一名黑袍筑基沉吟了一下,“那我们……”
灰白法袍男子微微摇头,压低声音:“别的事情也许可以和白石门通气,但这事儿绝对不行,只能靠我们自己来,我们拿不到,也绝对不能让别人拿到。”
“但元氏……”黑袍筑基挥手示意那名弟子离开,这才低声道:“元氏虽然在夏侯家没有暗线,但在曹家有内应,曹家和夏侯家一脉所出,恐怕也得到了消息,会不会也要赶来,……”
听得后边两个堂弟的对话,长孙无庆也觉得头疼。
西唐八柱国哪一家都不是省油的灯。
长孙家固然势大,但是元氏却也不弱。
别看其排名第七,但是这一二十年来却是暗中培蓄实力,按照长孙无庆的估计,元氏在八柱国中的排序起码可以上升两位,排在第五当无问题。西唐诸家,在对外时齐心协力,但是一旦牵扯到内部利益时,那就绝对是明争暗斗,绝不相让了,甚至其斗争比对外更为激烈凶险。
长孙氏花了四十年才算是把西京夏侯家给渗透到位,费尽心血终于挖出了北邙秘境中藏匿的龙虎气运皇旗,却没想到这夏侯淳突然发癫,不肯将皇旗交给西唐,居然还想在长孙家面前玩一出偷天换日的把戏。
如果不是早就埋下了夏侯胜这颗暗子,还真的要被夏侯淳这个匹夫给耍弄了,所以就冲着这一点将夏侯淳一家诛杀就是理所当然。
只是没想到夏侯淳的儿子还有些小心机,也没想到夏侯淳这个平素不显山露水的赘婿也还有此胆魄谋略,还被他一路逃回了弋郡老家来了。
自己给老五去的信中也专门提到了元氏可能也派人赶来了,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在大赵境内对元氏派出的人下手。
当然,要做的话就必须要做得干净,否则日后回去,元氏还得要和本家纠缠不休,虽然不怕,但是总归又要闹得满城风雨。
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元氏也不会不防着本家这一手,多半也会派出紫府层级的强者,就看老五那边怎么安排了。
五十里外,两拨人从蓝田开始,在峣山就交锋了一场,然后又在武关前的龙驹寨再度冲突,出了武关之后,一路进入大赵境内,在宛郡白土关、方城山、黄茅关、荆山金厢坪几度恶战。
原本一方都已经被逼得退却了,但得到后续增援之后,终于在进入义阳府之后酉水旁再度相遇,一番对峙之后,大概是谁都没有把握,只能作罢,一前一后,向着这边疾驰而来。
接到灵识传信,长孙无庆就忍不住皱眉,没想到老十七和老十九不但没能解决对方,居然还把对方引过来了,但长孙无庆也知道就算是不引来,对方也会追过来,陈济生的老家情况瞒不过元氏那边。
正待告诉身后的两个堂弟老十七和老十九他们马上到了,天空中发出清越的啸叫声,长孙无庆目光一凛,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