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只顾弄走竹筏,才没空管张易。
张易已经到达目的地,也不介意他们抬走,却没有跟他们一起离开,就这么坐在岸边的石头上,看着斥候越游越慢,到最后只能趴在竹篙上哆嗦。
冬泳不是谁都能玩的,尤其还穿着棉衣,短短几十米游下来,已经耗尽了他的体能,明明已经离岸不远,水深最多淹到脖子,可他已经没有力气上岸了。
张易当然不会去救,自己坐着没动,却对着还在抬竹筏往山上爬的两人喊了一句:“他已经冻僵了。”
两人听到张易喊话,将信将疑,放下竹筏后,也不过来,就在高处往下看。对两人来说,只要斥候没跑掉就行,会不会冻死,他们根本不在乎。
好在搜山的不仅这两人,看到张易竹筏过来的还有其他人,不一会功夫,湖边就陆续到了十来个汉子,很快就把那人弄上来,扒掉厚棉衣后,直接绑起来抬走了,根本不顾这人已经冻得奄奄一息。
他们只顾抓人,根本没注意张易这个小孩,先来的两人也没有再抬竹筏,拉着张易跟着大伙一起往回走。不用想就知道,这两人显然想吞下竹筏子。
半路上,终于来了个头领一样的中年人,问清情况后,才来到张易面前。
“你从哪里来?到我们岛上干什么?”
“我从海上来,师傅是姓张,是游方道人,他说祖上是震泽马迹岛人,让我替他叶落归根。”
来历这一关肯定要过,张易早就想好了说辞,自己口音有点怪异,一身本事总归要露出来的,因此编造个厉害的师傅才行,随云老道的打坐台把自己弄来这里,就让他背这个锅。
“你师傅呢?叫什么?你是谁家的?”
张易没有按照他的节奏,只是按照自己编好的故事往外讲:“我师傅道号随云子,云游会稽时,从野人手里救了一个老者,不过老者伤势过重,把藏在怀中的我托付给师傅后,就去世了,是师傅把我养大的,前一阵师傅坐化归墟,让我回他家乡来娶妻生子,好过一个人在海上荒岛终老。”
“你一直和师傅在海岛上?海岛在哪里?”
“是的,只有我们两个,海岛在会稽的外海里,我自己划小船到会稽郡,然后一路打听着找过来,几天前在吴郡做了竹筏,昨晚划过来的。”
“能耐不小啊,早些年,岛上出去不少人,既然你师傅是岛上的后代,你也算岛上的人了,对了,你姓什么?”
“师傅不知道我来历,让我跟他姓张,替我取名易,还提前赐了表字天和。”
“张易,表字天和,这么小就赐表字,你读过书,是吧?”
“从记事起,就跟着师傅读书练武,快十年了。”
“你多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