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向魏忠贤,笑道:“自秦始皇至今,还无哪个皇帝将君权公开授与臣子,授权的那一刻,爝儿就注定成为史书上最耀眼新星,司礼监执掌帝国最高律法,以律法监督文臣,以宦官而督天下,你魏忠贤亦会成为后世不弱任何人之良臣,是注定载入史册的。”
“回头再看,若爝儿治国,本驸马离开了大明朝,不言其他之人,只言我驸马府一系,你头上也还有大兄刘卫山、二兄刘卫海、四弟刘之坤,爝儿是老子的孩子,驸马府一系本就是爝儿和帝国的保驾之臣,爝儿天生亲善驸马府一系,你魏公公年岁又比不得我刘家兄弟,想出头,难!”
“爝儿为帝治国,你魏公公终究只能算是个大伴、爝儿身边老奴,尽管这话语有些不中听,事实却如此。可若虚君治国就不同了,你魏公公执掌大明帝国最高律法,无论权势、地位、政治理想都可以实现,死后也是尊崇无比,因为你魏公公参与、构建了大明帝国未来崭新的政治、权利构架,尽管可能还不够成熟,需要后人不断完善,但你却是奠基人,无可置疑的功臣!”
“呵呵……”
“两相比较,你觉得如何?”
魏忠贤心下叹息,不得不承认眼前高大的男人,压了自己十年的男人是对的,叹气道:“老奴……老奴就是觉得亏欠了小公爷。”
“亏?”
“呵呵……”
刘卫民捏了块肉丁塞入小手扒在桌案上的儿子嘴里,笑道:“爝儿是老子的儿子,老子不死,没人敢轻视爝儿的喜恶、态度,因为他背后站着整个大明帝**方,动嘴的永远赢不了动刀的。”
魏忠贤心下猛然一惊,这才想到刘卫山为北地大将军,刘卫海为南地大将军,毛文龙居于四川掌西南、刘忠国为京城十二营总督,邢烈前往甘肃夺吐蕃、叶尔羌、亦力把里,另有数十近百大将散于各道,事实上驸马府一系已经执掌了军方,扒着菜案的娃娃皇帝的确不能仅仅以木雕泥塑看待。
“虚君治国,所有权利归于朝臣,若三五年内有人取而代之,以实君治国还罢,可若十年、二十年后,今后,哪怕天下打烂完了,最终也还是爝儿为帝,也还是爝儿的子嗣为帝,因为虚君治国,就意味着每一个人都有机会合理合法享受帝国最高权柄,这个天下也绝不会允许任何一人成为皇帝,断了他人享受帝国最高权利的权利,除了身死族灭,别无他途可走。”
“子孙后代,代代为帝,代代无忧无虑享受帝国的供奉,而且任何人都要低头恭敬,魏公公,你觉得,爝儿真的亏吗?”
沉思许久,魏忠贤苦笑道:“人人都想爬到帝国最顶峰,却不曾想,原来稍微后退、放下,所得才是最多,老奴被驸马爷压了十年,不亏。”
“呵呵……”
刘卫民将做好的饭食放入食盒,魏忠贤忙也拿过一方食盒,将剩余饭菜全部装入,也不知皇宫混账厨子是如何苛待的儿子,一个劲在他身前打转,父子二人连同魏忠贤在内,三人开吃时,儿子就跟个小老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