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材高大,却极端消瘦,四肢不正常细长,看起来就像是只巨大的多伯曼犬。此刻,他浑身湿透,蜷缩在门口瑟瑟发抖,使得我终于可以低头藐视他,彰显自己治安官的威严。
看我开了门,他像动物一样抖动身体,甩掉身上的水,真是个奇怪的习惯。
拘束服令他活动不便,似乎经受医生虐待,看起来格外可怜。然而这不过是假象,他似乎喜欢如此,甚至主动申请了拘束服,并且拒绝别人为他解开拘束。
“治安官先生,我有罪!”
我恨死这句话了!
“请您尽快给我执行死刑!光是拘束衣和脚镣根本不可能制止我。哦!不,不!求求您了!别把我送回去!听我说,我很正常,真的不是神经病!”
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天气,却又是这同样的一套说辞,甚至连一个字都没变过!
我摇着头默默地拿起雨伞,准备把他送回医院。
“嘿!嘿!哪怕是拿我当个乐子,听我说完话行不行!”
在这种时候他却表现的异常正常,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轰鸣的雷声吓得我打了个哆嗦,令我改变了主意。
我让开门,走进屋,拉过椅子在暖炉旁坐下,享受着温暖,示意他可以继续说下去了。
真希望他狗嘴里能吐出一些有趣的东西,印证有关医院的惊悚传闻,亦或是医院中的新故事。
“哦,谢谢。”
他走进屋子,在暖炉附近的角落里蹲下,低着头如同被逮捕的罪犯,低沉而颤抖的声音开始诉说着他身上的古怪。
“我有个不好的癖好,不知那是在战场上留下的后遗症还是我自己真的有什么问题。
“作为治安官,您应该也能明白吧?
“整天和那些血腥、污秽的东西打交道,整个人都会被其污染,变得暴戾、扭曲。
“话虽如此,我却不想把古怪全都归咎于外在原因。我……我似乎本身就有着问题,它们是与生俱来。糟糕的经历,不过是一把钥匙,将我心中紧锁的大门开启,唤醒囚禁其中的狰狞之物。”
他低着头,咬着嘴唇,浑身颤抖,似乎在害怕什么。果然这种事情还是应该去找个牧师或者去和医生去说。我如此想的也是如此对他建议的。
而他则拼命摇着头,误会了我的好意,错以为我是在催促他快些讲下去。真是个脑子有问题的蠢货。
“是的,我曾经是一名扈从,和其他那些应招的蠢货一样,被永远不会给与的地位和微薄的薪水所吸引,参加了那场被诅咒的战争。
“所谓的战争,却是一场以镇压为由的屠杀。当我们以精良的装备、数倍于对方的人数杀进村子时,他们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那简直是一场从天而降的屠杀。”
寒冷亦或恐惧,加剧了他的颤抖。
“火光、哭喊、笑声、尖叫……如同降临在人间的炼狱!而我们则是这炼狱中觅食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