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客们往往很享受这种当大爷的感觉……男人么,拼了一辈子,还不是为了女人?
他们大方的挥霍着卖命钱,黄灿灿的金子惹得姑娘们眼睛发直脸色发红,真像看到了初恋的情郎一样。
这种醉生梦死的日子要持续一两个月,直到刀客们的口袋被掏空,然后被老鸨们“请”出去。
对于姑娘们的翻脸不认人,刀客们也不气恼,拍拍身上还残留的脂粉味儿,这些汉子们重新跨上坐骑,提着手中的弯刀,再一次向西而去。
这种情景,年年如是……张力的队伍,也不例外。
“你不去玩玩?你孙猴子什么时候成了柳下惠?”,他含笑打趣孙猴子,两人相识多年,无话不说。
“去个屁!老子才没那么胡来,这些玩命赚来的银子留着当棺材本呢,干嘛往窑姐身上使……赶明儿再干上个几年,跑不动了,就在凉州买个宅子养老去。”
孙猴子笑骂一句,随即正色道,“五哥,你脸色可不大好看,是不是因为昨日救下的那个半大孩子?我倒是有些看法。”
张力眼睛一亮,示意他但说无妨。
“五哥,你觉不觉得咱们这次往西边走,情况不大妙啊。”
顿了顿,孙猴子知道张力不喜欢故弄玄虚,干脆思虑一下,将心中想法和盘托出,“咱们沿途可碰到了不少奇怪的响马,全部都是清一色的精壮汉子,骑术很好,也不打劫商队,就是远远的跟着,跟一路换一路,这动作,跟军队的斥候很像来着……”
张力听他说完,有些诧异的摇摇头。在队伍行进的时候,他一直在前边带队,留着孙猴子殿后,是以并没有察觉自己被人尾随过。
不过,他对孙猴子的判断非常相信,因为这人在当刀客前,也是斥候出身。
就连队伍里的弟兄们也没几个人知道,这干瘦的孙猴子曾经在安抚大使裴行俭麾下干过探哨,这来头可绝对不小。
“依你看,那些假扮马贼的斥候是哪路人马?”
“……吐蕃人!”
两人相视一眼,均能看出彼此眼中担忧之色。
“你去凉州城一趟,把这个消息告诉旧日的同僚,让他们小心点……”
“嗨,五哥,咱们何必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孙猴子连连摇头,神色不愉道,“早些年,咱们一干弟兄含冤离开,与安西军的缘分已尽,它们吃不吃亏,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猴子,冤有头债有主,安西军可不欠咱们!”
“算了算了,五哥你主意已定,我也不劝,不过是去凉州走一趟又如何。”
孙猴子不欲在这个话题上争执,起身便走,张力将他拉住,晒然道,“别急,再多打听一事。”,说罢耳语几句,孙猴子脸色阴沉不定,连连点头后方急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