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儿面无表情地瞧了关隘一眼,仿佛没有听见关隘在说什么。关隘自讨没趣也不生气,戏谑地笑道:“你就那么看着,我多不自在啊!不过,说起来,还真是要谢谢你了。在冰原你救了我们一次,刚才又给鸢儿疗伤。啧,我就奇怪了啊,你说你这么能耐,你咋就不会说话呢?是不想说还是不能说?木仙子让我们别惹恼了你,可我看你很好人的样子啊,一点儿也不像不通情理的人。”
尽管这边温泉的环境看起来没有鸢儿那边好,可是不知为什么,反而这个硫磺味在习惯了之后到让关隘觉得特别舒畅。闭目浸泡在暖暖的泉水中,四肢百骸都松散了,感觉身体里所有的关窍都被打通了一般。
迷迷糊糊的关隘变得格外多话,只可惜对着一个鹿儿也不过是自言自语罢了。他半眯着眼睛,迷蒙的夜色中也瞧不真切鹿儿的样貌,即便鹿儿的目光中闪过异样的神情他也无法观察到。
另一边,鸢儿被木仙子姣好的面庞和迷人的身材所吸引,偷偷打量着木仙子。察觉到她的目光,木仙子居然没有生气,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看什么呢?”
“你……真好看。”鸢儿相当直白且单纯地说道。
“你不生我的气?我可是害你受伤了呢。”
“嗯……我想,你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吧?而且,我觉得这个温泉也有种熟悉的感觉,跟我在寨子里的时候长老让我泡的药澡很像呢。”鸢儿想了想回答道。
木仙子笑着点点头:“这点儿上,你倒是比那傻小子聪明。不过呢,他也可能是关心则乱吧?”见鸢儿露出不解的神情,木仙子又补充道:“就是他太在乎你了。”
鸢儿脸蓦地红了,身子往水下沉了些,避开木仙子的目光,露出难为情的神色。
木仙子瞄了她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脸上依旧带着和煦的笑容,缓缓闭上了眼睛。
明月当空,山林静溢,耳畔不时传来虫鸣,一切都让人身心舒畅。关隘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深海中,身边有各种奇形怪状的鱼类游过,伸手想要抓住它们,却怎么也抓不住。更令他惶恐的是没有氧气了,呼吸不畅,他拼命想要跃出水面,可水面仿佛遥不可及。
猛地惊醒过来,关隘才发现自己正躺在长廊上,身上裹着毛巾。他慌忙坐起身,一旁的鹿儿连忙过来扶住他。
“哟?醒了?”木仙子的声音幽幽传来,关隘晃了晃脑袋,这才看见面朝泉水斜靠着柱子盘起一条腿坐在长廊边的木仙子,她身旁的托盘上放着酒壶和小菜正一脸惬意地仰望着月亮。
鸢儿擦着头发从房内走出来,瞧见关隘醒了连忙凑过去说道:“你还好吧?刚才你泡温泉泡晕了,还是鹿儿把你给驼回来的呢。”
“啊,这样啊……鹿儿,谢谢你啊!”关隘讪讪地说道。
鹿儿面上波澜不兴,默默地摇摇头,见关隘已经无恙,便松开了关隘,复又垂手站到了一旁。
木仙子扭头冲鸢儿和关隘招招手:“过来一起喝两杯。”
鸢儿搀着关隘来到木仙子身旁坐下,木仙子主动给两人斟了两杯酒。关隘受宠若惊,随即又莫名担忧起来,总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默默地把玩着酒杯,却不敢沾杯。鸢儿倒是没太在意,抿了一口小,笑道:“真好喝!有股莲花的香气呢!”
木仙子露出赞许的笑容:“你这舌头倒是好使,这也能品出来?”
“我们寨子里都是自己酿酒,春天桃花、夏天荷花、秋天桂花、冬天梅花,一闻就能闻出来。”鸢儿笑眯眯地回答道。
“难道我这**岭的酒差了吗?”木仙子挑了下眉毛。鸢儿一惊,慌忙摇头,刚刚泛起心间的思乡之情瞬间被木仙子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