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局和几位老队员走过去劝慰了下,刘队在一边做死亡记录。这是每个考古队队长必须有的小册子,假如不幸有队友遇难,队长必须在这个小册子上对死者死亡时间、地点、原因等做一个详细的记录,以便出去后对死者家属有个交代,对组织上也算有个原始报告。
过了好一会儿,刘队看了眼断崖下方,仍有些心有余悸道:“老丘,刚才幸亏你喊了一声,不然我们都完了。”
林秋文问道:“丘局,你怎么突然知道喊停下?”
丘局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指了指刚才经过的最后一幅画。我们赶快跑过去看了眼,顿时什么都明白了,这幅画比前面的所有壁画都多了一样东西——深渊!
就在那队人马前面紧临的地方,寥寥几笔画出了一条类似大河的东西,现在看来就是我们眼前的这个断崖。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不同的地方,这幅画中的那辆马车竟然离地而起冲上了云霄,如同西方圣诞老人的鹿车。而那十六骑人马却因速度太快,最终掉进了深渊。
看到最后这幅提示画,大伙不禁又为那位实习生的死感到惋惜。不远处的吕晓茜,依旧目光有些呆滞,不停的哭,想来在其刚强的外表下也有一颗柔软的心。虽然刚与我吵完架,但怎么说咱也是个爷们,哪能和她一般见识。
见众人劝说无用,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几步对她说道:“吕晓茜,事已至此,如果你是被刚才吓哭的,那你的胆量与一个考古工作者的身份太不相称了,干你们这行的,不只是靠兴趣,还要有非人的胆量和勇气。如果你是因为失去队友而哭,那你更应该鼓起勇气继续往前走,第一,我们还不确定他到底死没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第二,这次的任务还没完成,只有完成了任务才能对得起他的牺牲,你明白吗?”
吕晓茜微微点了点头道:“嗯,我明白,可是……他从这儿掉下去怎么会不死呢?”
“可是我们没有听到任何撞击地面的声音啊。”我这一句话提醒了在场的所有人,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一句普通的回应,牵出了一个巨大的疑点。
刘队一拍大腿,激动道:“对呀!不管什么情况,只要落到地面一定会听到响声,怎么会没一点声音呢?”
丘局异常坚定的说道:“继续往前走,必须下去,老刘你看呢?”
刘队点点头道:“一定有下去的路,还是我带队。”
丘局摆了摆手,制止道:“老刘,这次还是我带队吧,你在最后面断后。”丘局话语坚定,刘队也不好再说什么。
众人又回到断崖处,拿着手电筒在崖壁上寻找下去的路。借着手电筒的光线,看到身下三十多米的岩石均是光滑如镜,根本没有落脚地。
不过,在我们右侧水平高度的峭壁上,可以看到一条半米多宽的石阶小路,只是离我们还有十多米远。还好的是通到那地方的这段峭壁不算很平,爬过去应该没问题。
丘局把电筒往嘴里一塞,一马当先爬了上去。九个人顺着峭壁往前挪动。背对深渊在峭壁上攀爬,心里不发虚那是骗人的。没多久手心就开始冒汗,我赶紧在衣服上抹了把。
周围不断有碎石从岩壁上掉落,丘局担心的叮嘱道:“大家小心点,脚下踩实了再走。”
十多米的距离竟然爬了二十多分钟,我是第二个过去的,踩到台阶的那一刻,才知道脚踏实地的感觉是多么美好。
一直等到最后的老刘爬过来,大家才长舒了口气,个个都抹得灰头土脸。稍微休息了片刻才顺着石阶继续盘旋而下,虽然仍是贴着峭壁走,但到底还是脚下实在了,很快就看不到了刚才下来的甬道口。
过了一阵,突然听到丘局嘀咕了声:“哎!前面怎么没路了?”
我赶紧向前看去,只见我们前方大约十米的位置,石阶像断掉了一般,戛然而止。想到可能还要爬回去,我就一阵头大:“丘局,这怎么办,还要爬回去吗?”
“不急,小林,你先和我过去看看再说。”丘局回应道,随即对后面的人喊了句:“你们原地待命”。
俩人很快就来到了尽头处,由于石阶非常窄,只能容单人站在上面,所以一行九人便在石阶上排了个一字长蛇阵,最后面的刘队问道:“老丘,怎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