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这闷驴,能不能说点吉祥话?”易司明敲打着忍冬的盔甲,发出了吭吭的响声,“话也不愿意多说,只要一开口尽是些丧气话!”
“他就这个性格。”徐守宫无奈地摇着头,“等这一遭完了之后,我便要回去孝敬娘亲了。”
“令堂有七十了吧?”易司明回忆道。
徐守宫把弄着火把,嘴角带着笑意,从跳动的火光里面似乎看到了母亲的身影,“七十有三了。我是第三个儿子,前两个哥哥在北伐的途中被砍去了脑袋,如今家中只有妹妹操持,所以才凭着手艺加入了隐鼎会。这些年,跑镖的也攒下了足够的钱帛,只要拿到这一袋,我就能向会里赎身,重新恢复自由。”
“差三袋。”忍冬说道。
易司明盘算了一会儿,“我好像差两袋来着。”
徐守宫深吸了一口气,淡漠道:“这些年不太平,就说这城里的沃野王,他迟早要反。平城里的幼主是挡不住六镇的骑兵的。所以你们抓紧时间多干两票,赶紧找个太平的地界,种种地,也不用再出来刀尖舔血了。”
“好。”忍冬答道。
“我也想啊!”易司明羡慕地说着:“可我还清了隐鼎会的钱,我又能去哪里?”
“不行就来找我吧!”徐守宫大方地回应道:“我们三人也共事这么久了,你们俩无依无靠,我家里还有两间空房,不嫌弃就来!”
“好。”
“我还是想要回平城,那里的胡姬还等着我呢!”易司明笑道。
徐守宫长叹了一口气,“女人就如同毒蛇,外表亮丽,冷不丁儿的给你来上一口,你人就没了。听我的话,女人千万信不得,最好不要碰,否者背后就是万丈深渊。”
“哪有这么吓人!”易司明皱眉道:“我看见的倒是轻纱幔摆,听见的是细声低语。守宫,你也应该去胡姬馆瞧瞧,说不定还能对上眼呢!”
“这辈子,我都不愿意找女人。”徐守宫将火把扯了起来,“走吧,回去催促一下马面胡子,让他收拾收拾。”
鹅毛般的雪花洒落了下来,花洲之上也挂起了阴冷的风,让三人都打了一个寒颤。
徐守宫抬头看天道:“阴山这鬼天气实在是渗人!刚刚还皓月当空,现在就鹅毛大雪了。”
易司明伸手接下两三片雪花,他想要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
冰冷的雪花落在了易司明的手心里,伴随着透心凉的触感,易司明终于明白,他真真切切地来了。
“回去喝点马奶酒。”徐守宫说道。
易司明笑了起来,“那你要看马面胡子给你剩了没有。”
“但愿吧。”徐守宫意味深长地说着:“一路上他喝光了我们所有的贮备,酒钱还是要跟他谈清楚。”
“谈。”
易司明耸着肩,“我看他也没有多少钱,从平城出来,连个像样的细软都未曾见到,若不是因为沃野世子的身份,我铁定不会来这一遭。”
“那就更要提醒他了。”徐守宫将手中的弓箭握得紧紧的,一手还拿着火把,紧张地问着:“你翻过他的包袱?”
“我。”忍冬说道。
“走!我们去跟马面胡子说清楚!”徐守宫加快了脚步,朝着营地前进。
ps:本文是架空历史,只是借用了六镇的名字,并非历史上北魏时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