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底村的村民们文化水平都不高,很多字都不会写,也不会念。就比如“懒惰”的“懒”字。
但是,不认识没关系,想要知道“懒”是啥样,看看樊树就可以了。
自从在这里当了老师之后,每天除了上课,其他时间樊树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哪儿都不去,甚至连走出大门的次数都很少。最开始的时候别人以为他是在房间里用功读书,写字做文章什么的,但是后来有人找过他几次,每次他都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从屋里出来开门,大家这才明白他根本就不是在闭门苦读,而是一直在睡大觉。
睡觉?嗯,是人就得睡觉,谁不睡觉都不行,可你也不能白天黑夜的连轴睡吧?最起码拿出一点时间来收拾一下个人卫生,这总不过分吧?
不!樊树貌似根本就没什么个人卫生的概念。
头不梳脸不洗,身上一股子发霉的味道,若是赶上连续几天的阴天下雨,没准儿他身上都能长蘑菇了,两个字来形容就是:邋遢!超级邋遢。但是好在高媛一点不嫌弃他,发现樊树是个这样懒的性格之后她就主动上门给樊树洗衣服,偶尔还给樊树做顿像模像样的饭,不然樊树每天做饭的方式就一个,无论什么食材都一股脑的扔到大锅里煮,熟了之后捞上来撒点盐,吃的还不如猪。
真的,要是没有高媛的照顾,樊树可能还真就不如一头猪!
至于高媛为啥这样费神费力的照顾樊树……其实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可能真就像她说的那样,因为樊树长的像她那个小时候走失散的亲哥哥,当然了,现在樊树是成年人,高媛哥哥丢的时候是小孩子,长的不可能一模一样,但是高媛就是觉得像,或许是眉眼,或许是嘴角,或许是举手投足的某个动作。说不清,但是高媛就是从内心深处对樊树亲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说不清,有人相处一辈子了见了面依然厌烦,有的人则是从第一眼开始就有好感,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生物电或是荷尔蒙。反正这么一来二去的,高媛和樊树的关系算得上是越来越近了,有的时候她也会拿上一本书,找樊树请教几个不认识的字什么的。
嗯,虽然樊树懒,但是对于他的学问,高媛还是很钦佩的!
而且总的来说,樊树当老师也算称职。
虽然很懒,几乎从不打理自己的生活,但是在教学生的时候樊树很认真,几乎是一丝不苟,只用了一堂课的时间就得到了全部十二个学生的深切认同,一口一个樊先生叫的亲切,就比如:“樊先生,今天晚上去我家吃饭好吗?我爹让我请您去!”“樊先生,我爹是裁缝,你来我家让我爹给你做一身新衣服吧,瞧你的衣服,实在是太破旧了。”“樊先生,晚上到我家洗个澡吧,让我娘给你多烧点热水,你身上太味儿了!”
哦,对了,最后那句话是学生捂着鼻子说的。
然后换来樊树一个毫不留情的脑瓜崩!
樊树教育道:“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我去你家洗澡算怎么回事?我自己不会找地方洗?”
学生点头受教,觉得樊先生说的很有道理。然后第二天来了一看,樊树还是一身的味儿。
当然,除了这个事儿之外,樊树也就没啥别的大毛病了。
瓦底村的生活很平静,很安逸,可以说是平淡无奇,唯独高进的病情是村子里几乎所有人的心事。为了给他治病,让他能够恢复健康,村长王宏畴这段日子请了十多位医生来给他诊治开药,可是效果并不怎么理想。这不,就在三天前,又有一位新的医生被请了过来,诊断之后他给下了结论,说高进是因为走火入魔伤了筋脉,继而又伤了脑子,所以一天天的精神不正常,想要治好他的毛病,就必须服用他祖传的一种药方,而现在药方有,大部分的药材也有,唯独缺少一味名叫杂色草的东西,只要有了这玩意儿就能配出成药,连服三天,每天三次,高进的病情就能缓解,再服用一个月,他的病就能彻底好了。
真有这么神奇?那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