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一件闹事,反而让胭脂医仙的名气更甚从前,这的确是完美的结果,但对于李迹来说,还是一个亏大发的结果,因为越晗雪病了。
她不能生气,一生气起来体内的那股冰雪力量就会控制不住,从而对全身的经脉血流都造成伤害,再加上连续几日为断臂青年的医治,她的身体状况短时间内迅速变坏。
中饭的时候,李迹到菜市里买的一大条红花鱼,她连同饭一共只吃了几口,就昏昏沉沉地回屋休息去了,这在以往是绝对不正常的,因为用她的话来说,李迹不是不会烧菜,只是烧出来的只有鱼能吃罢了。
李迹沉默着扒完碗里的饭,将那只被越晗雪夹了几下的鱼倒回了锅中,准备等晚上热了再吃,收拾了一下桌碗,把各个屋子稍稍打扫了一下之后,就出了门一趟,回来的时候到隔壁的酒铺中顺便带了一坛酒。
走进越晗雪的屋内,只见她全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被缩在床上,也没有看书,就是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她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了,根本不是胭脂白粉能染出来的那种白,如雪一般令人心悸。
听到李迹走进来的声音,她把头转了过来,看见李迹把酒坛子摆在桌边后,又从外面捧了一盆不知名的黄色香花来,摆在越晗雪床的附近,那花虽然才开放不久,朵瓣微小,但色泽艳丽,瓣瓣相重,姿丰典雅,一股袭人的花香扑面而来,翩翩之间便让她的心情愉悦了许多。
见他如此为关心自己而忙碌,越晗雪微微有些感动,说道;“这花挺好看的,也很香,叫什么名字?”
“我也不知道叫什么,看它开得像跟黄金似得,就叫百两金吧。”李迹很开心地胡说八道起来,一副想要在她面前邀功的样子。
越晗雪无视他的胡言乱语,口中蹦出一句顿时让他脸上神情凝固的话,“你从哪儿摘的?附近的大户人家似乎没有院子里种花的。”
觉得自己仿佛又被她伤害到了自尊,李迹脸上的得意瞬间如昨日黄花般消失,黑着脸说道:“刚刚在路上碰见个卖花的小姑娘,我把五十文的原价砍到十文钱从她手里买来的。”
越晗雪平淡的哦了一声,丝毫见怪不怪,平时的李迹虽然花钱吝啬,但十文钱还是舍得出的,但她却不知道李迹实际上是花了一百文铜钱,原价一百五十文,被他连哄带骗的讨价还价,才让那情窦初开羞羞怯怯的小姑娘减了五十文。
这还是他口皮子能力惊人的结果,要是他的面相再俊逸或成熟一些,而不是清稚无害地像个少年书生般,或许就能完全迷倒那小姑娘了,对此李迹感到非常遗憾。
“你下午不是要去刑事府吗?”
李迹小心翼翼地把花盆里的花枝扶正,却不小心弄掉了一片花瓣,顿时心疼无比,随口应道:“还没到探班的时间,不急,反正那家伙在牢里关着也跑不掉。”
“又是去做坏事的吧?”这女子似乎是损他上瘾了,说得没一句好话。
李迹一听,莫名得感觉自己在她眼里形象又变差了几分,顿时极没面子,怒道:“替你出气,怎么能叫做坏事?”
越晗雪定定看着他,没有说话。
败下阵来的少年举起手,老实说道:“我只是想给他点教训。”
越晗雪这次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愣愣地发起了呆,视线朝着李迹,却完全没在他身上。
李迹眼中流露出一股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柔情和怜惜,轻声说道:“你那天为什么会生那么大的气?”
回忆起姚三公子那天把手搭在她肩上的一幕,越晗雪脸上的白雪又深了几层,说道:“那时候,他想用神念探查我是否具有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