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周海生到周伦再到周宏,他一一排除,他发现,他对这个二少爷的性格及一切,一无所知。
他不想被这样一个人左右。
他感觉如果那样会让自己随时无准备的死掉。
还是把这个家交给李东阳比较好一些,虽然是姑爷,但也算是周家人,入赘嘛,将来孩子姓周就好了,正好小姐有了身孕。
他心里这样决定。
李东阳正坐在议事堂里沉思。
他刚和四虎又碰了个头,准备把堂里的生意从外省往回撤一些,以保证总堂的实力,四虎已经去办了。
他正坐在这里想周冰,这个他不了解的二哥,并为自己刚才的失态而懊悔着。
他加入半山堂已经五年了,从一个小执事升为执事督监,然后得周海生欣赏入赘周家,把控着半山堂一半的财力,和大哥周伦并肩。
老爷子死了,大哥也死了,三弟疯了,他觉得自己当家的机会已经来了。
他一定要当这个家,把半山堂重新壮大起来。
可是这个二哥,这个他一向没放在心里没瞧在眼里的二哥,看样子将成为他执掌半山堂唯一的劲敌。
他沉着脸,静静的坐在宽大的阴沉木桌前。
他坐的位置是正位的右手第一把椅子,正位是老爷子的,没人敢坐,周伦也没敢坐过。
这右手第一把,是周伦才坐了半个月的,上面还有周伦的余温在,从老爷子走后,坐这把椅子是他每天的梦想,他今天终于坐到了上面。
但是他知道,因为这个二哥,恐怕他坐得不会安稳,他不由有些气愤,又向地上吐了一口痰。
他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好像身后站着一个人拿着刀比着他的颈子。
他迅速扭头回身看了看,偌大的议事堂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这个时候,除了二哥,没他招呼,没人敢进来,可是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他想了想,起身走了出来,去看他那怀着身孕的老婆了,他还有些事要和她商量,他要坐稳这把椅子。
他的身影消失在议事堂的门外,他没看到,一双带着怨毒的眼睛从议事堂后进的窗缝中,死死的盯着他的脊背,那目光就像一把刀,要把他从颈到腰劈成两半。
巩力安排按周冰的吩咐安排了人手照看三少爷周宏,从武师们住的房舍里走了一圈,看了看每个人做的事。
和聊天的聊了几句,向练功的鼓励几句,又去看了看院子的各处明暗桩子,嘱咐了几句。
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他生活的一部分,几十年从未改变。但是他今天好像有心事,他有点心烦,他知道,是因为这个二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