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芸却像没听到一样,只是望着周海生。
“小芸,你身体怎么了?”巩力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小芸一直半躺在软榻上,一直没动作。
“我娘生蓉妹的时候落了病,不良于行很多年了。”周冰走过去握住娘亲的一只手。
这一会儿他心里乱的一塌糊涂,全没了主意,连过来小芸身边都是下意识的动作,根本没经过大脑。
小芸看了周冰一眼,扭头看向周海生:“你恨我生了伦儿,虽然面上不说,我也是知道的。
这么多年,不管你怎么发脾气,怎么讥讽我,我都当做是报应,从来不和你争,你想怎么我都依着。
巩力在咱们家待了二十多年,我和他见过三面,两次都是你在场,本想这么多年过去了,
冰儿宏儿都大了,丫头都嫁为人妇,你心里的恨总该消了,我也算是对得住你周海生了的。
没想到你不但没有忘,还更加刻薄了。我生蓉儿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我一直以为是天意,今天看来,也不过是你周海生的手脚。
对吧?你恨我,恨巩力,希望我们早点死了,在你眼前消失,但偏偏我们都是命长的,我哪怕是瘫倒子也是不死,还不老。
你恨我的样子,是吗?那你毁了就是,杀了我,毁了我让我生不如死,怎么就断了我两条腿就收手了?”
“住口。”周海生浑身发抖,厉声喝斥了小芸一句,扭头看向巩力。
“你在周家二十年,你当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吗?你为什么不娶?连美色都不沾,你给谁看?显得你忠贞吗?
眼见着那个孽畜大了,是不是急我不死?你就忍耐不住了,开始建立暗堂。
冰儿拒不从我练武厌恶周家的生意,宏儿自小喜作女儿之身,你敢说这里面没有你巩力的手脚吗?
连李东阳都是你为蓉儿挑选来的,你安的什么心以为我看不出?一步一步,你到是稳得住,二十年了。”
“你放屁。”巩力怒骂了一句,脚下一个踉跄,喉头一动,扭头吐了一口鲜血:“我在周家二十年,做过什么对不起你周海生的事吗?我哪一桩哪一件不是在为你周海生,为了半山堂操劳?
我自问对得住你,纵是以德报怨也该还清了。伦儿就在我眼前,二十年我可曾泄露出来半分?
我与小芸数墙之隔,我可曾暗中窥探过一次?什么仇怨还还不完?啊?你周海生面生仁义腹藏污秽,我真是瞎了眼,高看了你。
想不到你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害了小芸,害了伦儿,你连亲生儿子都不放过,哪里还有一丝人性?”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周海生仰天长笑:“骂的好。”
“二十多年,我夜夜如蚁钻头,心如油煎,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拜你们这对不知廉耻的奸夫**所赐。
我是要雪恨,我就是在雪恨,怎么了?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周海生,我嫁与你的时候,已经怀了伦儿,那时我还不是你妻,我和力哥也不是你嘴里的奸夫**。”
“力哥?哼哼,呵呵,哈哈哈,叫的好亲热,这一声在你心里弊了二十年了罢?叫出来可是畅快?”
“周海生,如果当年我不是被人寻仇亡命天涯朝不保夕,我与小芸现在不知道在哪里过着神仙眷旅的生活,哪还轮得到你周海生?”
“终于说了实话了?”
“可是自从嫁了你,我可曾有半分做出对不住你的事情?力哥可有做过半分对不住你的事情?
你呢?逼走冰儿,用宏儿设下圈套,罔顾了多少武师的性命?连自己亲生骨肉都不在意,宏儿还躺在那里死不瞑目。
你回头看一眼,那是你的亲骨肉,他连如何死的都没搞清楚,丧送他的是他的亲爹爹。
即是如此,当初你又何必假做姿态的答应了我?你贪恋我的美色,然后不断的自相矛盾,纠结。
周海生,你有脑疾,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虎毒尚不食子,周海生,你禽兽不如。”
“骂痛快了?”周海生脸色阴沉,身体也不再抖动,声音冷的像从冰里发出来的。
“怎么?想亲自动手了结了我们?动手吧,已经这个样子,活着还不如死了,宏儿一定很冷。他很冷。”
周冰大惊失色,就要扑过去抱住周海生,被龙凌宵和肖无极抱住拉扯到一边,凭着他挣扎也不放手。
这周海生一出场就力震所有人,这里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小芸,这些年,只是苦了你了,你怪我吧,这都是当初我的错。”
“不怪你。如果不是我一时软弱不舍,我们那时候一起去了,哪有这些纠葛?要怪也是我,贪生怕死,无耻下贱,用了美色来苟活。
这些年到是苦了你,我纵是有千般悔也没有用了,从我腿被他害了,我就想明白了,一直苟活到今天只是我不甘心,我想见你一面,当面把话说清楚。”
“奸夫**,到是装得有情有义,今天我便承全了你们。”周海生额上青筋直爆,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