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居敬喝问了一句。
“尊长容禀,学生也痛恨流匪,尤其是这股叫人民军的流匪,他们专坑士绅,学生也是官僚世家子弟,怎会私通流匪,这泡面不过是从他人手里买来,而且朝廷也没说不准卖来自流匪的东西啊。”
这客栈老板说后就道:“家父乃御史李植,还请两位尊长宽容一下。”
“吃吧,看来这泡面没有毒,你告诉我,你是从何人手里买的这泡面?”
叶梦熊先坐了下来,吃了起来,问了一句。
常居敬等随行人员见总督都开始吃了,也都吃了起来。
而这客栈老板则继续回道:“回尊长,学生是从长洲申氏的亲眷手里买的。”
“前任首辅申时行的家人?”
常居敬惊愕地看了叶梦熊一眼。
“正是”,这客栈老板回了一句,嘴角带着得意之色,心想你们倒是查去呀?
叶梦熊这时候只说了一句:“吃面吧,这面吃着也不是很特别,但闻着却很勾人,真是奇怪,不过不用烧火就能就着水泡着吃,倒也可以作为军粮用,这叫人民军的流匪还真是令人意想不到,他们到底还有多少厉害之处?”
“部堂,这伙流匪看来不好对付啊,准确地说,他们不是流匪,是真的志在夺天下,居然已经先和当地豪门勾结做起了生意,这仅仅是泡面,我刚才让人去街上打听了一下,有很多最近在江南一带兴起的畅销之物皆是来自这股流匪所占据的慈溪、定海等县,如这些。”
这一日,常居敬说着就把一面菱花镜与一个玻璃杯还有一瓶印度神油拿了出来。
叶梦熊看着照的人分毫毕现的玻璃银镜与十分透明的玻璃杯,已经很是震惊:“竟比西洋番还会制作这些奇技淫巧之物,难道说这股流匪中有西洋番在协助?”
“只怕确有此事。”
常居敬回道。
“这样,惟一兄,你带着我的总督仪仗去杭州,但到了杭州后不得败露我的消息,只说部堂已到杭州,本官决定微服去看看这股叫人民军的流匪倒是是什么流匪。”
叶梦熊说道。
“不可!部堂,这样实在是太危险。”
常居敬忙阻止了起来。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得好好了解一下这股流匪,才能知道怎么围剿他们,你没看出来吗,这一路过来,苏淞一带,已经有佃户奴仆巴不得他们早点来,而士绅大户则很担忧这些人民军到来,我们现在进入的嘉兴一带也是尸横遍野、农田荒芜,有庶民头颅被当地大户挂于牌坊之上,而又有什么农会如土匪一样占村踞郭,与官府针锋相对,可见这股流匪是真不简单,我曾经在浙东做过兵备道,对那一带熟悉,你不用担心。”
叶梦熊说道。
常居敬见叶梦熊如此说,也不好再反对。
于是。
叶梦想便在次日夜里着便衣再几名家丁的护卫下往浙东而来,即陆远的人民军根据地。
“站住!哪里人,家人几口;壮丁几人,来之前是做什么的?”
在余姚县的一个市镇关卡处,这里是人民军收容其他地区流民的集中点之一。
毕竟因为人民军宣传自己会分田分地,所以,很多流民都会赶来这里,尤其是杭嘉湖一带已经和当地士绅大户矛盾尖锐化的佃户奴仆等更是在当地农会的组织下成批地往人民军根据地投奔,自然也就需要有些专门登记的集中点。
而这时候,人民军总督府内政部内政学堂接受完培训的杨瀚此时就正在这里审问着排在最前面的几个百姓。
“回官爷的话,小的是湖州府人,家人四口,青壮就我和我弟弟,来之前,是做铁匠的,也租佃些当地财主家的地,是当地农会带我们来这里的。”
叶梦熊此时就排在这几个人后面。
“看来当务之急得尽快除掉各地农会,不过农会这词倒也新鲜。”
叶梦熊暗自想着的时候,就见排在前面的这一家人已经过审完毕,便忙让自己的一家丁先前去报自己一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