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主会场,马里-亨利·贝尔拉赶紧又挤到运动员休息区外面。这时候鲍赛昂正在眼巴巴地望着呢。
“嘿,给你兄弟,我记得咱两的尺码差不多,你穿过我的衣服,你还穿过我的皮鞋,顺带着染上了我的脚气——我就按我的尺码买了一套,你快去换上。”马里-亨利·贝尔拉一边说,一边把装着衣服的袋子递了过去。
“好的,真是太谢谢你了。”鲍赛昂说,“让你一说,我都觉得脚丫子又开始痒了……该死,这里没有换衣室。”
“啊,我的朋友,别管这些了,挤在这里的都是男人,你要是能露出什么我们都不认识的东西,那你也不用再比赛了,我们直接把你送到科学院的实验室里去切片。”马里-亨利·贝尔拉哈哈笑道。
鲍赛昂往四周看了看,然后开始脱裤子。
鲍赛昂换上了这套运动服,活动了一下,然后说:“好像是轻快了很多,难怪当年,那些希腊人……嗯,这东西多少钱?”
“一百一是法郎,你说这才几块布呢,他们就敢要这么多。你说他们怎么不直接去抢劫呢?”
“正常。‘克里斯’的服装就是贵得出奇。不过你信不信,要是‘克里斯’的衣服不这么贵,就没人会买了。很多人买这个衣服,其实在意的不是衣服,而是这衣服能代表的一些东西。”鲍赛昂说,“比如说,‘克里斯’系列的衣服在造型上总是有点怪怪的,但是有些人就是喜欢这个调调。”
“他们不是喜欢这个调调,他们是喜欢穿上这个衣服,就可以向那些穷人表示:你是个穷光蛋。又可以向那些古板的富人表示:你是个落后于时代的老古板。”马里-亨利·贝尔拉回答道。
“也许吧。”鲍赛昂道,“不过你刚才说到抢劫,嗯,我要说,买这类衣服,本来就比抢劫高效。你想,你要抢个劫,先要找目标,要判断他这时候身上有钱没有,值不值得抢。还要判断他那鼓鼓囊囊的口袋里到底是装着钱包还是装着一把手枪,去抢他会不会被反杀了。还要冒着被警察抓住的风险,然后呢,比如说抢了我,也就抢到三十法郎而已。
但是,你看看他们,根本不用这么麻烦,他们坐在店里面,你自己会送上门去,打开钱包,将所有的钱都掏出来递给他们。如果他们不满意,你甚至还会找家人和朋友借钱给他们——你见过哪个被抢劫的找家人朋友借钱给抢劫犯的?所以我最看不起那些打劫的了,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这时候外面的喇叭声又响了起来,有一组运动员要去进行第二轮的短跑了。
“嘿,哥们,马上就要轮到我了,我要去准备了,嗯,你也回看台上去吧!”鲍赛昂说。
“好的,加油!祝你继续晋级!”马里-亨利·贝尔拉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