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大人,我不太拿得准这个分寸。”博纳实话实说得回答道。
“啊,博纳,从不不懂装懂,这真是你最好的品质。”普瑞玛总督道,“我们可以强调必须有非常可靠的方式,保证城内的英国公民的人身和财产安全。比如说,法兰西第一执政拿破仑阁下亲自签署的文书。而且要求他们允许我们携带财物和武器离开。总之,就是摆出一副我们知道打下去我们打不过,但我们信不过你们,我们就想要保住钱和命的样子。
他们其实也有困难,他们的火炮,能够摧毁我们的大炮,但是他们光靠大炮,就摧毁我们的堡垒却是不可能的——他们不可能有这么多的炮弹。当然,没有了大炮,他们靠着线膛枪,还有爆破装置,还是能冲进来的。但是棱堡毕竟是棱堡,要冲进来,不死人是不可能的,而且死起来人来,不是一个两个。因此,他们也有谈的必要。
此外,这里毕竟是一个边缘战场,胜负不是在这里决定的,无论是我们,还是他们其实都可以拖延。如果像他们说的那样在欧洲战场上,他们胜利了,我们这里迟早是他们的。如果在欧洲战场上我们赢了,那哪怕他们攻克了开普敦,最终开普敦也会是我们的。所以,他们为什么要为了早几天攻入堡垒死人呢?嗯,另外,你可以观察一下,他们是不是非常急着进城。”
“这里面有什么讲究吗?”博纳又问道。
“从道理上来説,他们根本不需要着急,如果他们表现得格外着急的话,那就说明,他们此前宣传的,他们在欧洲获得决定性的胜利的事情是假的。欧洲的战局多半还非常焦灼。我们和他们之间最后很可能不分胜负,这种情况下,守住开普敦就有意义了。真的这样,那流血恐怕就真的那以避免了。不过我们还是要尽可能的拖延。嗯,你要注意,口头上的着急,和实际上的着急还是有区别的。明白了吧?”
“我明白了,总督大人。”博纳回答道。
于是英国人的代表博纳,便带着几个骑兵,离开了开普敦,在巴贝尔距离开普敦不远的农庄里,开始了双方的第一次谈判。
双方见面之后,首先各自介绍自己的身份。
“我是我国国王陛下任命的开普敦殖民地全权总督——鲍文·普瑞玛爵士派出的全权代表,负责和贵方商议停止敌对行动,以寻求和平的方案。这是我的授权证书。”博纳首先将手中的授权书出示给分别代表法国和尼德兰的菲利普·特雷维尔以及巴贝尔看。
两人看了看授权书——这只是走走形式而已——然后巴贝尔点点头道:“那么,我们可以开始了——虽然贵国直到现在,依旧不是《巴黎宣言》的缔约方。不过,只要你们放下武器向我们投降,并遵守《巴黎宣言》中的义务,我们将按照我们和教廷的《巴黎宣言》的原则,给贵国官兵,以及和平居民以符合人道主义和基督的仁爱精神的待遇。”
看着那个尼德兰土包子的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博纳在心里恨不得直接给他一个耳光,然后告诉他不要白日做梦。但是他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忍住了。
“在正式开始谈判之前,我还想要确定一下你们的授权情况,了解一下你们是否得到了贵国政府的授权,并因此可以代表贵国政府和我们进行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