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无论是巴贝尔,还是特雷维尔,他们都不可能有完全合乎要求的授权证书。于是双方就这个问题扯起了皮。
博纳坚持要看到有效的,可以证明对方身份的文件,最好是法国第一执政拿破仑阁下亲自签署的授权文件,才能进行有效的谈判。
“要不然,我们就算谈出了什么,万一你的的政府说,你们根本没有得到授权,你们签署的文件是完全非法的,那我们怎么办?难道你们还会把武器和开普敦还给我们?然后我们重新打,重新谈?不行,不行,你们必须有够分量的授权文件,否则,我们没法谈。我建议你们尽快和国内取得联系,获得授权。”
“我们有授权,巴贝尔总督有尼德兰政府的授权。”
“是的,但是巴贝尔先生的那份授权上说,他是尼德兰政府任命的开普敦殖民地临时全权总督。但是,开普敦现在还在我们手上,也就是说,尼德兰的开普敦殖民地现在还不存在,那么巴贝尔先生的这个不存在的殖民地的总督身份,自然也存在问题。到时候,你们说,那时候尼德兰的开普敦殖民地还不存在,所以尼德兰的开普敦殖民地总督签署的协议自然也是无效的,然后拒不执行我们达成的协议。那我们不是白白被骗了吗?”博纳摇着头回答道。
于是双方在这个代表身份的问题上一口气,争论了一个多星期。在这当中,巴贝尔多次拍着桌子威胁要让“大炮和线膛枪去辩论”,但是说归说,法国和尼德兰联军并没有真正的发起更大规模的行动,每天依旧是佯攻——炮击,佯攻——炮击。步兵佯攻炮兵轰,炮兵轰完了步兵佯攻。甚至于发生了尼德兰步兵佯攻过来,英国人根本不开炮,打算放得更近点用火枪来打,然后尼德兰人自己退回去了故事。当然,巴贝尔表示,这表现了“尼德兰人对谈判的诚意和宽仁的精神”。
扯了一个多星期的皮之后,英国人总算愿意承认对方的谈判资格了,然后呢,新的问题又出现了。那就是双方的座椅,以及桌上的国旗。
博纳发现,双方在谈判桌后面的座椅的大小不一样。尼德兰人和法国人的座椅靠背似乎要比英国代表团的座椅的靠背要高一点。于是他为此提出了强烈的抗议,为了这个座椅的靠背的高度问题,大家又吵了一整天。第二天,当博纳再次来到谈判地点的时候,他自己带了一把高背座椅过来,这个座椅的靠背明显的要比法国人和尼德兰人的座椅的靠背高一截。
然后呢,大家就陷入了一场将座椅的靠背越做越高的竞赛,很快,座椅就不得不分成两个部分搬进谈判的房间,然后在房间里再现场安装了——因为座椅靠背的高度已经超过了房门的高度了。这种情况如果继续持续下去,只怕座椅靠背顶住天花板的日子也近在眼前了。
于是大家不得不又花了一天的时间,就大家使用的座椅的标准达成了一个协议。进一步的谈判才得以继续下去。
然而才谈了两天,特雷维尔就发现,那个英国人放在自己桌子上的国旗,比尼德兰人和法国人放在桌子上的国旗都更大更高。于是桌子上的国旗又代替了座椅靠背,开始了疯狂生长,而且生长得比座椅靠背还要快……于是大家便又用了一个星期,细细地就谈判场所的各种布置和安排,以及双方人员的衣着标准达成了一个协议。然后,这种野蛮攀比的做法才得以暂停下来。要不然估计下个星期,大家就要比谁的头上的帽子,或者是谁的鞋跟更高了。
总之,花费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大家总算是取得了这次谈判的第一个重大成果——《关于谈判中相关事务的处置协议》。
法国人的大炮登上陆地花了一个多月,登上陆地之后对英国人进行炮击也进行了大半个月,然后又是一个多月的关于应该用什么样的座椅,什么样的国旗,以及戴什么样的帽子的谈判。普瑞玛总督觉得,印度那边应该已经得到了求救了,他们也该做出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