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李坊头说道。若是猪粪能卖钱,那不仅是养猪人的收入,也有李家的收入,刘昌郝将其集中到每月初一,李家反容易派一个人过来监督入账。
“难怪你家瓜高产也。”
甜瓜可用不了这么多肥料,这是替山准备的。特别是山滩,几乎都成了僵土,发酵的马粪都不能对付它,只有沤肥与猪粪才是它的克星。第二天便是重阳,重阳也要干活,韩大虎说:“刘昌郝,我已打听到了。”
“打听到什么?”
“刘四根与梁永正为何恨你。”
“还有其他内幕。”
“有之,你大规模请人,亦从刘梁村请了许多人。”
“是啊,”刘昌郝说,为了能买南边的耕地,刘昌郝对刘梁村放宽了,不过有不少刘梁村人在逐渐转变,干活时也渐渐认真起来,当然,还有一些人依然不争气,想着法子偷懒,总体而言,不及其他村子的人。如刘昌郝所想的,要想将刘梁村风气扭转过来,得将刘四根彻掉干掉,不然以后会一直是这样子。
“你请了许多人,会得许多工钱,刘四根与梁永正涨租子,许多人家渐渐开始退租。”
“竟然有此事?”
开始没有,前段时间才开始有,一是做工时间长了,是从五月初六便开始请人的,到今天不是结束,后面的还有,可能一直用到十月中下旬,整整是漫长的五个半月时间。即便兼顾着家里的活,也能得七千多文收入。还有更狠的,便是刘昌郝所说的梁得宁,他从开始便来上工,一天未挪,那怕孙寡妇去鞭炮作坊上工,他也不顾家里的作物,继续上工。
当然,作物长势差了,不过有人替他们算过账,若是这样上工,仅是梁得宁一人便能拿到近十五缗钱,关键他还有一个可怕的老婆,几乎每次在作坊里都能拿第一等奖。
懂了,作物长差了,那怕不种庄稼,人家马上也能过上好日子。
他们夫妇是特殊,不能算,正常人家除了劳力做工钱,还有妇女在作坊做工钱,租子涨得太多,收益低,正好秋收到来,复议明年租子,许多人家不租了。
先是几个心不太黑的大户顶不住,陆续降了租子,梁永正与刘四根两家也只好降了租子,梁永正心中憋气,上次来找麻烦。他智商不算太高的,可能刘四根早预料到了,加上心中有恨,才带着老女婿,准备将刘昌郝一下子拍死。
“我回去问问。”
刘昌郝来到二伯家,二妈说:“是有此事,昌郝,你需装聋作哑,插手了,租佃户不领你情,各大户亦恨你,除了刘四根兄弟与梁永正,其他几个大户与你家亦无仇。”
刘昌郝二妈还好一点,特别是五婶,性子更刚强,她曾说,一村子都不是好人。刘昌郝脑子提了档,看人能看得更真切,三个婶子当中,若论真心,五婶对自家也是最真心的,但就是知道,刘昌郝也只能一碗水端平。
“二婶,我也不是过问此事,你能否抽空,去黄咀渡,南边有一个陶庙村,在李官人油坊东南边,隔着不太远,有一户叫陶光成的人家,他家似有一个小娘子……”
黄咀渡便是李家油坊那个墟市的名字。
秋忙结束,谢四娘又委托二妈代刘昌郝打听“好人家”的小娘子,二妈还用说吗,立即答应。似乎刘家条件好了,容易打听了,然而实际变得难打听了。不仅是条件好,韦小二他们还说自己这个侄子有才气,写的文章诗词轰动京师,那么什么样人家的小娘子才能般配呢?
于是找到现在,一户人家也未找好。是有好人家的娘子,家好“娘子好”,问题是人家知道刘家究竟挣了多少钱,或相信刘昌郝能名动京师?
二妈问:“其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