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西坡蜜瓜还未下市呢,他有点想不通。
“对啊,刘四根,你为什么不说?”
“我说了,他种了甜瓜。”
“甜瓜、蜜瓜,”花谷久傻笑起来,蜜瓜可不是甜瓜?这时季的甜瓜,除了西坡蜜瓜,还有什么甜瓜,自己为什么不想一想?也不是不想,一个是他印象中的书呆子,一个是名闻天下的传奇人物,一般人都难以将两者联系在一起。然而若是刘昌郝在此,便会说,汝等岂能以貌取人。或如名闻天下真正的大德鲁伊袁隆平,但看他的视频,不过是一个又瘦又土的老头子。
“大官人,莫怪我多嘴,就凭借他那个棉花,也值得朝廷慎重,”张牢头说,虽然他也不清楚棉花是什么东西,但一亩能产五百两木绵,不要说他是牢头,多少有些见识,便是普通人也会想到它的意义。
“棉花是何物?”花谷久问刘四根。
肖娘子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两个大官也要替刘昌郝说话,她在边上说:“似乎是一种花,也不高大,他家种了好几百亩,据说明年还让村里种,说每亩能有好几贯的收益。木绵多少钱一两?”
张牢头说:“劣者七十文钱一两,优者一百多文钱一两。”
“五百两岂不是五十缗钱?”刘昌郝大妈醒悟过来。
“种的多,必然贱之……”张牢头说着说着,忽然也反应过来,它比自己想的还要重要啊,便说:“花官人,你回去吧,莫要让小的难做人。”
花谷久、徐德新、刘四根,甚至连梁永正也会意了,刘昌郝打的太狠,不为其他的,就是为了棉花,朝廷也必然给刘昌郝一个交代,不要说刘四根,花谷久也完了,是彻底完了,所以张牢头也翻脸了。
第二天上午,陈石先来到医馆。
张大夫说:“二公,没几天,好不起来。”
陈绎与石得一看着床上的刘昌郝,是屁股上的伤势,不能仰躺,只能让他趴着,几个大夫也尽了力,找来比较贵重的大毛巾(不是现在的毛巾,乃是用类似编地毯手法,用兽毛编出来的毛巾),沾着冷水,系在刘昌郝额头上。
“还在发热?”
“是,打的太狠。”
“无碍乎?”
“打的太狠,想治好,须一段日子。”
“此乃陛下看重之人,汝等须尽心治。”
“小民等知之。”
“姜老汉呢?”
“凌晨时过世了。”
“高孔目,他家人呢?”
“正以治办孝衣。”
“将不孝子带到公堂去。”
为什么称呼不孝子,迫于刘四根淫威,妥协,这个陈绎能理解,然而父亲都快不行了,居然没有一个伺候的人,还有没有孝心?
陈绎与石得一回到公堂,后将姜长源的儿子杖打了二十下,又开始审案子。如花谷久所猜,只要找到突破口,便会将一个个案子撬出来,他以前所干的一些事同样会一一翻出来。这次不是对付刘昌郝,而是一个个想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