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
“大官人,我只拣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说了说。”
一件不说,陈绎岂会放过他,但一些恶劣的,徐德新也不敢说。花谷久这回看样子要倒霉了,但他还有一个二弟呢,以及若干亲朋好友,徐德新也怕说的多,以后会遭到报复。
“你傻啊,口子开的越多,事情也越多。”花谷久当然明白徐德新的用心,却气得胸口作痛。
“张牢头,你出去打听一下,为何朝廷如此慎重,还有那个黄门是什么人。”
花谷久虽关到牢房,积威还在,看牢房的牢头只好代他出去打听。终是深夜了,许多人家都睡了觉,打听起来困难,过了许久,张牢头才带来消息。
“黄门是皇城司使石公?”花谷久听了倒吸一口冷气,一个开封府尹,一个皇城司使,居然来审一些小人物的案子。确实啊,在这两人面前,花谷久也只是一只蚂蚁,顶多是一只稍大的蚂蚁。
“那个刘昌郝便是西坡居士,不仅著书立说,据说与河东太原新城有关,且种棉花,每亩能产五百两木绵,还有水利与兵法的书,也被朝廷采纳,连天子也十分看重,欲授其官,只是为了孝养母亲,未致仕。”张牢头能打听的就这么多了。
但也足够了,花谷久暴怒道:“刘四根,你为什么不说!”
“花官人,我也不知啊,”刘四根都懒得说话,他问都没有问,知道自己几个儿子招供出来,自家完了!
“真著了书?”梁永昆问。
“你也知?”
“他家客户说他写了几本书,轰动京师,村里人不相信。”
花谷久气的捂胸口,那是西坡居士啊,一本三字经,一本西坡对韵,何止轰动京师,都快轰动全国了,说不定契丹那边都开始刊印这两本书。
“徐三哥子,此子在县城读书时,资质如何?”
“听说一般啊。”
“你说西坡居士资质一般?张牢头,你让我进他的牢房。”
“不妥吧。”
“某会死么!就是某死了,还有二弟。”
张牢头只好打开牢门,将他放到徐德新的牢房里,花谷久抄起拳头就揍:“若为是因为你,某如得罪如此人!”
“大官人,别打啊,我也替你办了许多事。”
牢房里不止关着他们,还有其他的人犯,有一个犯人看到他们的丑态,说:“多行不义则自毙。”
“你说什么?”
“你敢打我,来啊,明天开封府孔目再来时,我只要叫一声,又给你们加一项罪名。”
“你,你,”花谷久气的手直抖,这才是真正的虎落平阳被犬欺。
梁永正问:“陛下让他做官,为什么不做?”
“孝啊!”花谷久气极道,至情至性的人终是极少的,但也是有的,站在他一层面,至少听说了有几个人。花谷久又懊恼地说:“我就没有细想,能在尉氏种出牡丹的人,岂是一般人。”
张牢头在边上说:“大官人,不难打听啊,天下间,也只有西坡居士种了西坡蜜瓜,以大官人的能力,稍稍留心,便打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