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宁晗面色一变,道:“不可能吧?那批人手,京城舵内只护法与我二人知道,连潘子岳都不清楚。若非那位派人持老爷子的金牌来见,我们也不会答应。”
戴缑脸色凝重道:“按理说应该不可能,但也保不准。这世上哪有绝对保密的事?若不是被发现了,贾蔷吃饱了撑的,凭甚么敢拿漕帮下手?和我漕帮有牵连的天下督臣都不下三位,朝廷上更有不知多少官员。便是王府,咱们也能勾连上许多。好端端的,他就敢对我们天下第一大帮下手?”
宁晗脸色白了白后,摇头道:“没事,就算知道了,也没事,他没有证据!护法,此事万万认不得!愈是这样,咱们愈要强硬!先礼后兵,多请些人去说情。如果他果真死了心的要得罪咱们,那也只能撕破面皮,咱们罢工,去告御状!”
戴缑闻言,点了点头后,开始写名帖书信,而后打发人往各家与漕帮相交深厚的高门送信去。
等写了七八封出去后,忽然见其家人急匆匆的跑来,戴缑皱眉喝道:“甚么事?”
其家人脸色仓惶道:“老爷,宫里派人送来了急信。”
戴缑闻言,面色一变,也顾不得责怪家人乱闯,接过信一看,脸色就发白了,待看完信后,脸色彻底灰败,随即一咬牙道:“他娘的!尊师,你看好家,谁也不准乱动,贾蔷要抄,就让他去抄!谁敢乱动,即刻家法处置!”
“这……护法,出了甚么事?你这是要,干甚么去?”
见戴缑站起身来往外走,宁晗忙起身问道。
戴缑猛然回头,眼睛泛红,厉声道:“本座乃京城分舵的护法尊者,老爷子没来,数我最大!谁敢违令,必受三刀六洞之罚!我去干甚么?我去杀人!”
……
酉时末刻,日落时分。
贾蔷带着五城兵马司的兵马,和顺天府五百衙役一道,连抄了二十二座大岳赌坊。
实际上,抄到第十五家的时候,赌坊里就没甚么人了。
后面几家,都是空的。
贾蔷命人贴上了封条,看着身边前来劝说的七八人,冷笑道:“看到了么,漕帮自己都不敢出面,说明甚么?说明他们心虚!说明他们知道,做了不该做的事!这个时候,他们请你们出面,那就是将你们往火坑里推!只男丁就死了二十八个,往深里追究,他们的家人内眷,合起来又死了多少?这种事,是必将惊动朝廷的大案,别人避都避之不及,你们就往里面钻?都是老亲故旧,不要怪我不给你们体面,那是对你们好。果真让你们掺和进来,连他娘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说罢,再不搭理这些嗡嗡叫个不停的“苍蝇”。
为首的,居然是史家哥俩,听闻贾蔷之言,也知道他们劝不服贾蔷,干脆悻悻散了去。
等说客散尽,贾蔷看到董川、陈然等人又出现了,不由眉尖一挑,策马过去。
“贾蔷,下月初一,太平会馆到底是要卖裹胸,还是要比武?”
“废话!当然比武。”
“我们还以为要卖不会害人的裹胸呢!”
“你要买来穿?我送你一件。”
“你他娘的……”
这天儿有些聊不下去了,脾气最爆的东川候世子陈然恨的想要咬牙上前。
被董川拦下,董川淡淡笑道:“听说你手里还有几种颜色极好的绸缎布帛,是外面买不到的?”
贾蔷点点头道:“若是需要,后天可以带着府上诰命一道去,爷们儿在东路院,西路院是内眷的,不过两边儿连大门都不是一个。另外,因为西路院大门口供着皇后娘娘亲笔书写的凤宝,所以五品以下的诰命,就不要去了。不过,侯夫人可以带三人进去,伯夫人带两个。至于东路院,擂台都布好了,后天,我等着你们。对了,记得办会员买对牌,不然阿猫阿狗的都往里挤,看我们热闹?”
听闻此言,董川等人再没多话,拱拱手,告辞离去。
而贾蔷,也迎着夕阳,往家而去。
只是分明是大获全胜之日,但别说身边人,就连路人都看得出,他脸上没有丝毫喜悦高兴之色,反而满脸阴郁。
看来,暗地里的传言,可能是真的。
这个素来飞扬跋扈的宁国府少年侯爷,吃了个大亏……
……
PS:熊公公的……今天我要镇压他们,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