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皇后笑道:“林大人说笑了,本宫一个妇道人家,能援甚么手?说起来,都是本宫的不是,添了许多麻烦。”
却也不等林如海再说甚么,尹皇后对隆安帝道:“朝堂上的事臣妾也帮不上甚么,不能为皇上分忧。不过,这件事牵扯到田家,臣妾还是带着这两个不省心的走一遭九华宫,到太后那边去请罪罢。”
听闻田家二字,隆安帝额上青筋都跳了跳,道:“如此,就有劳皇后了。”
尹后含笑道:“臣妾没教好皇儿,又自己寻了个这样的侄儿姑爷,可见是自寻烦恼!”
隆安帝哈哈大笑了声,又狠狠瞪了李暄、贾蔷二人一眼,喝道:“好好听皇后的话,再敢浑来,朕扒了你们的皮!”
李暄、贾蔷二人领命后,跟随尹后前往了九华宫。
……
九华宫,寿萱殿。
太上皇在静修中,皇太后原无甚事,听闻尹皇后领着李暄、贾蔷前来请罪,纳罕下让了进来。
尹皇后入殿后,便亲自引着李暄、贾蔷二人跪下,口称请罪。
皇太后大惊,忙让昭容扶起后,道:“皇后素来纯孝,侍奉太上皇与本宫事事妥当,连上皇都赞,这么多儿媳孙媳中,数你最佳。何事这般大的动静?”
尹后惭愧难当,连眼圈也红了,道:“儿媳教子无方,实在不敢领母后这样的称赞。”
皇太后愈发不解,问道:“到底出了甚么事?”
尹后指了指李暄和贾蔷二人,道:“今儿这两个孽障,在锦绣楼遇到了田辉和荆相之子,起了口角后,就厮打了起来,实在混帐透顶。”
皇太后闻言失声笑道:“我道是甚么事,皇后也太大惊小怪了些。这些小子,淘气起来岂不就是这样?”
尹后摇头道:“虽如此,看在太后的面上,他们也断没有动手的道理。”
皇太后“诶”了声,道:“那边是侄孙,这边是亲孙,哪有这样的道理?打的……莫不是有些狠?”
老太太终于有些寻摸过味道来,不无担忧的问道。
尹后苦笑着点点头,道:“把舅爷心疼坏了……”
皇太后前面说的好听,听闻此言,看向李暄和贾蔷的目光,却开始变得不善起来。
李暄忙道:“皇祖母,不是我们先惹的事,是田辉先骂的我们,说母后将子瑜许给贾蔷,是哑巴配野种,天经地义,还说母后和外祖母……”
“住口!”
尹后沉着脸喝道:“太后教训你们,你们听着就是,哪有这样多的话?李暄,宫里可有这样的规矩?”
李暄忙噤声不敢言,皇太后面色却和缓下来,啐了声道:“田辉那孽障,吃了点酒就乱扯臊,回头我再骂他。”
田家人这样骂尹后,她也有些不好意思。
尹后笑道:“不过是酒后之言,哪个还当真?别说田辉,就是儿媳吃酒吃多了,也容易说些胡话。”
皇太后闻言,十分满意,笑道:“皇后再不是那样的人。”又看了看贾蔷,道:“你又为何下手那样狠?”
贾蔷道:“田辉和吏部左侍郎康德之子康业,御史大夫常进之子常策等人,一起鼓噪挑唆户部大案犯官家属,围堵家师,意图谋害家师性命!”
皇太后闻言悚然而惊,大声道:“胡说八道!辉哥儿岂会干出这等没王法的事?”
尹后忙轻声安抚道:“母后不必担心,皇上已经将田辉摘出来了,罪过皆在康业、常策等人身上,判了斩立决。田辉只免了官,回头等母后过千秋万寿节时,皇上再赏给他就是。有母后在,不当紧的。”
皇太后还是不敢相信,看着尹后道:“辉哥儿果真这样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