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带绑上去后,很快河岸上出现了一个樵夫模样的人,大声呼喊,要上船。
船就在河边,但这里没有码头,这是一片三叉河道,开阔平缓,船与河岸之间,隔着一个斜坡般的河滩。见船过不来,樵夫直接跳入滩涂,踩着没过膝盖的黄泥下水,又在没过膝盖的河水中跋涉了十步左右,才上了船。
此人出现之时,李慢侯就明白,这是茂德帝姬安排的人。所以将其他人支走,只留下他和茂德帝姬在船头,这人上来指挥,冲着茂德帝姬就磕头。
这是一个二十岁模样的男人,长得还带有几分秀气,更像读书人,而不像樵夫。
“东京情况如何?”
当着李慢侯的面,茂德帝姬问起来。
“未有大变。开封府大搜城西,梁门内外乞丐、流民皆被拷打。但没有发文悬赏,显是密查!”
在战事不利,流言纷纷的情况下,皇帝看来选择了捂盖子,没有将公主失劫的事件公开,以免引起更大的慌乱。但对于怀疑对象,那些事发地的乞丐和流民全都抓了起来。
“南京情况如何?”
茂德帝姬又问。
“一切照常。应天府未有异动!”
昨夜经过的应天府宋城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
“驸马那边如何?”
茂德帝姬三问。
“驸马上书认罪。皇帝没有问罪。只遣黄门协力治丧!”
“知道了!”
茂德帝姬点点头,樵夫察言观色,又磕了头,然后跳下水,回去了岸边,接着消失不见。
“放心了吧?”
茂德帝姬这时问李慢侯道。
李慢侯点了点头。他清楚了,这个被自己以为办事粗糙的公主,其实早就安排了一切。在东京留下了眼线,随时沟通消息,在途中,至少在南京这样的通都大邑也留有眼线,随时观察情况。而且一路上,都有人暗中跟随,随时示警甚至救援。并且有相见的信号,比如在桅杆上悬挂标记,至于为什么是缠脚带,李慢侯就不知道了,或许只要是丝带就行,比如一张手绢,当然缠脚带也可以。
“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