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李珙又下了几道命令,不时有人起身应诺。不一会儿,他的命令下达完毕,忽然直起上半身,表情严肃地对众人说道:
“我安西军虽多了两千人,但与大食人相比仍众寡悬殊,众位官员或是安西本地人或对安西感情深厚,定然不愿安西各地均遭到碎叶城那样惨事,望诸君与我勠力同心,共抗大食!”
“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助都护抵抗大食人!”众人答应道。
“诸君不要忘了适才之言。”李珙点点头,又道:“诸位退下吧。”
“是。”众人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但刘琦才走出都护府衙门不远,忽然有人叫住他。他转身一看,没等说话就认出来人身份,笑道:“原来是马侍卫,不知马侍卫叫我有何事?”
但他这句话才出口,忽然明白过来,又道:“是都护要见我?”
“是殿,都护召见刘都尉。”马侍卫说道。
“快带我去!”刘琦立刻说道。
不多时,他从后门再次进入都护府衙门,在侧屋见到李珙。刘琦正要行礼,李珙立刻上前扶住:“这样紧急时候就不要多礼了,快起来。”
“多谢都护。”刘琦挣脱了几下,发现竟然无法挣脱,顿时明白李珙是真心实意不让他行大礼,忙站直身子说道。
“坐。刘都尉,”李珙吩咐刘琦坐下,自己也坐到他身旁的椅子上,随后丝毫不寒暄直接说道:“你以为,咱们能守住天山东南吗?”
‘他为何问我这个问题?’刘琦心里不解,但仍回答道:“禀报都护,下官不敢妄言。但下官以为,在大食人攻来前,调集的兵马越多,训练的新兵越多,做的准备越充分,守住城池的可能越大。”
“你说得对,是我着像了。”李珙道:“此事本就无人能够保证,我不该询问旁人的。”
“你也不必疑神疑鬼。”李珙看穿刘琦的心思,又道:“我之所以问你此事,一来是因为你是整个安西大都护府中我最为熟悉的将领,二来是因为封节度使曾与我说过,你是整个安西最为优秀的将领,并非因为其他缘故,或只是心血来潮询问。”
“都护谬赞了。”刘琦赶忙说道:“下官如何能够被称为安西最优秀将领,论立下的功劳,安西有无数将领远在下官之上;若论资历,下官更是相去甚远,不敢当都护称赞。”
“你也不必过谦。”李珙道:“而且封节度使之所以认为你是整个安西最为优秀的将领,是因为你读过许多书、学识较高;又能亲自带兵冲阵、立下军功。”
“安西读过多的人不少,能带兵冲锋立军功的人更多,但兼具两者的只有你一人。所以封节度使如此认为。”
“我也十分以为然。在我看来,只有熟读兵书、古之战阵,又熟悉如今如何打仗之人才能提出应对大食人之策。不知刘都尉可有教我?”
李珙说完这话,看向刘琦。
刘琦正要出言说自己也无好对策,却忽然想到一策,不由得开始琢磨是否要说出。他想到的这一策现下若要实行,未必能顺利推行。
他正犹豫,李珙却已经看出他似乎想到了计策,又追问道:“不知刘都尉想到了甚?可否说出来,咱们一起参详一二?”
“这,不瞒都护,下官确实想到一策。但这一策在当下未必能顺利实行。”刘琦道。
“不论是否能实行,都不妨说出来。”
“这,”刘琦又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既然如此,下官就将这一策说出来,与殿下一同参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