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午时船才开么,卓姐姐怎么这时就开始收拾东西?”
“我不是为坐那条去往嗢鹿州的船收拾东西,我是要为返回碎叶镇收拾东西。”卓桠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着一丝光芒。
丹妮娅看到了那一丝光芒,但却不知代表甚底意思,听到她说要返回碎叶镇,十分惊讶地说道:“卓姐姐,你为何要返回碎叶镇?碎叶镇多危险,有那么多禽兽不如的大食人!”
“我必须回去。”卓桠脸色痛苦地说道:“我已经与童烁藩成婚,但却连他的一丝头发都没有,结发都不能,这算甚底成婚?”
“我要回去,找到他的尸骨;若尸骨找不到也要返回他过去住过的地方,找到他一缕头发。”
“但是,这样太危险了!大食人那样残暴……”后面的话丹妮娅一想起大食人做过的事情,甚至都不敢说出来。
“我是突厥人,而且长相也更偏向西方一点。”卓桠为了宽她的心,故意笑道:“大食人对突厥人比对汉人多少优待些。”
“但,卓姐姐你是女人啊,我听说一个女人单身上路非常危险。”丹妮娅又道。
“我会装成男人样子。”卓桠又道:“我会武艺,也会模仿男人声音、走路的样子,比一般男人单身上路更加安全。”
“这,”丹妮娅下意识觉得卓桠说的话有问题,但又不知问题在何处。
她又想叫醒兄长,但卓桠看穿她的意图,忙说道:“不要叫醒你兄长。他昨日白日去买票,又准备船上用的东西,也劳累的很,让他多睡会儿吧。”
“而且,丹娘,我与你们三人只是萍水相逢,过去并不熟悉,我要做甚,也不需他们二人准许。你将你兄长叫醒又有何用处?”卓桠又道。
“这,这,”丹妮娅又想了想,觉得卓桠这次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也就弃了叫醒兄长的心思,问道:“卓姐姐,你这就要走么?”
“是,我这就要走了。”适才与丹妮娅说话的时候卓桠也在收拾东西,只是速度慢了些,可到此时也都收拾好了。
她返回西屋,换了一身男装出来,脸上又故意摸点儿沙土与饱经风雨洗礼似的,下巴还在应当有喉结的地方粘了东西,同丹妮娅笑道:“你瞧我这一身如何,可看的出来是女子?”
“看不出来。”丹妮娅摇摇头。
“那我走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卓桠说着,就向外走去。
“祝卓姐姐一路平安,心想事成。”丹妮娅最后祝福道。
“祝你们一路顺风!”卓桠也回祝一句,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