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谋当然不好想,若是好想也不会被叫做奇谋了。”李珙忽然笑着说道:
“我只是给你提个醒,让你麾下的那些幕僚和我的幕僚,多动动脑袋,想一想有甚可以使用的计谋,并非是逼迫你立刻想出奇谋、攻陷库法城。
我虽然身体不大好,一年半载是坚持不得了,可一二个月还是能够坚持的。”
“是,我知道了,回去后就吩咐幕僚。”刘琦答应。
“既然丰哥觉得自己身体还撑得住,从明日起我减缓攻城频率,尽可能少死一些兵。”他又说道。
“你就不怕我是在哄骗你,其实再过二三日就会死?”李珙又开玩笑道。
“不会。”刘琦却一本正经地说道:“丰哥定能看到库法城被夺取。”
“为何?”李珙忍不住问了一句。
“其一,因为丰哥你此时的身体我看在眼里,不像是会很快撑不住的人;我也已经嘱咐苏郎中,只要与治病有关,他提的要求我全部满足。
其二,人在有信念的情形下,可以一直坚持到信念达成;而亲眼瞧见夺取库法城,已经成了丰哥的信念。
所以我说,丰哥定能看到库法城被夺取。”
“你这个想法十分有意思。这样看来,我应当将信念改为亲眼瞧见你与碧筱的孩子出世,这样就能再多活半年。
不对,我应当将信念定为看着你与碧筱的孩子长大成人,那样就能活十八九年了。”李珙又笑着说道。
“自然不能活那么久。”刘琦也忍不住笑着说了一句,可随即意识到这似乎使用李珙剩余的生命开玩笑,又赶忙止住。
“算了,不管你这个想法是真是假,我应该都能亲眼瞧见夺取库法城。”李珙结束这个话题,又问起另一件正事。
“适才只顾着说咱们自己的死伤,拂菻军截止到今日,死伤多少?”
“我虽与君士坦丁约定每日送来本地自家军队死伤人数,可今日他尚未派人来告知;只知道前十四日累计战死三千一百多将士,受伤五千余人。”
“要么拂菻军一直出工不出力,要么在低报人数!”李珙立刻断言:“拂菻军战力弱于我军,若全力攻城,怎会只有这点死伤。”
“丰哥说的是。拂菻军确实没有全力攻城。
据我派去之人、马匡回报,大食军头两日攻城还算尽了全力,可因死伤较多或者别的缘故,攻城越来越敷衍,场面上看着热闹,实际上却都是在哄骗外行人。”
“拂菻军也靠不住。好在起初也没指望拂菻军攻破库法城,只要他们能牵制至少三成大食兵,就算起到了用处。”李珙道。
“也就是说,想要破城,还要我军想出奇谋。”刘琦接道。
“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