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修的很是雅致,有树有假山有水,屋子的窗檐处也是雕有精细的花纹。
方景楠舒服地睡了一个大觉,一直到太阳都晒屁股了,他才被鼻子里的骚痒弄醒。
“啊,啊切!”方景楠打了个喷嚏。
“嘻嘻嘻!”响起张景萱欢快的笑声,她悄悄地扔下手里的头发。
“哥,你之前说,这叫什么来着?身体的应激反应?”
方景楠睡得正舒服,一翻身假装要去抓她,“好呀,拿你哥当试验了!”
张景萱嬉笑着后退了几步,方景楠正欲下床去抓,忽想到什么,尴尬地又缩回床上,摸了摸鼻子,尴尬道:“去去去,看看吃食准备好了没有,我穿洗一下就出来。”
“好的,”张景萱眨了眨眼道:“这座城,真的是你的咩?”
方景楠想了想道:“现在……勉强算半个吧!”
“那怎么什么都没有?那词……唔,经,经济太差了?”
“你懂个啥经济,赶紧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喔。”
张景萱这才乖乖地跑了出去,方景楠掀开被子翻下床,蹦跳了几下,这才洗漱上厕所,穿上一件厚厚的皮袄子推门而出。
如今已渐寒冬,众人已经换上了羊被袄子。院子里没有下人,行锋护卫在四处,赵二手下那几个蒙古人操弄着饮事班的活计。实话说,他们烤得一手好羊,外焦里嫩的,但做其它饭菜的就真是普通了。
随便吃了几个窝头,两个鸡蛋,一碗疙瘩汤,寻常的早饭也就这样了,那些死掉的战马早就风干后做为肉干,以便战时食用,日常是不吃的。
方景楠也没搞特殊,回到崞县后,边地疾苦苍凉的气氛又浓烈几分。莽字营在大家的努力下,日子过的还算不错,至少每餐都能吃一些肉,尽管只有二两。
其它人却是难熬,尤其是冬天……
城东搭了不少窝篷,这是李谷年让人搭的,里面住着的都是崞县周边吃不上饭的百姓,有民户也有卫所兵丁,这已经与有无田地没关系了,一到冬天,吃食少了后,一大半人都没饭吃,吃饱更是妄想。
由于李谷年的搭篷施粥,城东围聚了七八百人,全都瘦如皮包,有些年长的走路都困难。
每日里李谷年都会让人把饿死冻死的尸体拉到几里外的乱葬岗挖个坑埋了。
“李谷年在哪?”
吃过饭,方景楠带着张景萱准备四处走走,首先想到的便是这个老好人李司长。
“他在县衙,正与贺兰洵商讨饥民安置的问题。”赵二一大早的就候在院子外了。
赵二说完又道:“我这把他叫过来。”
方景楠摆手道:“不用,我们去县衙找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