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泰倒是不乐意了:“这是什么话,什么叫给你留点颜面。你要面子,我就不要面子的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还想背叛师门?还是恨不得我将你革出门墙,让你成为二皮沟弃徒?”
一旁的人顿时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他们起初觉得这几个人分明是来闹事的,可现在……看戴胄的态度,却像是有什么内情。
倒也有人开始认出了太子和陈正泰,顿时不敢再吱声了,也不和人议论,乖乖地退到了一边去。
戴胄急了,几乎要跺脚,低声嘶哑的嗓子道:“陈正泰,你这是要逼死老夫啊。”
“叫恩师。”陈正泰拉着脸:“真是岂有此理,你拜了师,还直呼其名?什么叫我要逼死你,这是什么话,你若自己要死,谁能拦你?”
戴胄咬牙切齿:“那老夫真去死了,你可别后悔。”
“我有什么后悔的。”陈正泰抱着手,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李承乾却是在旁看得很有兴致的样子,道:“要不,我们赌一赌,戴尚书是打算投井还是上吊呢?我猜上吊比较吓人,戴尚书这样要面子,十之**是投井了。”
戴胄差点给李承乾这话气的吐血。他脸上阴晴不定,脑海里还真的有点轻生的冲动,可过了片刻,他突然脸色又变得平静起来,用轻松的语气道:“老夫思来想去,不能因为这样的小事去死,太子殿下,恩师……进里头说话吧。”
人就是如此……
任何不可接受的事,最终还是会选择默默接受。
戴胄觉得死都能不怕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自己应该有一个强大的内心,他要好好的活着,哪怕是含着泪,也比死了强。
于是在所有人的瞩目之下,李承乾和陈正泰进了部堂。
到了戴胄的公房,戴胄忙合上门,而此时,陈正泰和李承乾却已落座了。
戴胄一脸不服气的样子道:“殿下与恩师来此,不知所谓何事?”
“主要是来看看你。”陈正泰一脸关爱的样子。
李承乾依旧还是那个耿直的少年,道:“孤是来看看热闹的。”
戴胄:“……”
“当然。”陈正泰继续道:“还有一件事,得交代你来办,你是我的弟子,这事办好了,也是一桩功劳,现在为师的恩师对你可是很有意见啊,难道小戴你不希望为师的恩师对你有所改观吗。”
戴胄:“……”
戴胄只感到心口堵得难受,心里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干,只想掐死你。
“你说个话,你若是不说,为师可要生气啦。”
戴胄只好无奈地道:“还请恩师赐教。”
陈正泰便道:“你是民部尚书,掌管着全天下的土地、赋税、户籍、军需、俸禄、粮饷、财政收支,关系重大。可是我来问你,当今天下,户籍人口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