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师德只道:“那刺史对我兄弟二人颇为不善,只怕舰船要加紧了,要尽快出航才好。”
娄师贤则道:“只是……我等的舰船不过十六艘,虽说给养足够,将士们也肯用命,可这区区人马……实在不成,理应立即给恩公去信,请他出面缓颊。”
娄师德皱着眉摇了摇头道:“只怕来不及了,方才我一时火起,说话没有顾忌,崔岩此人睚眦必报,势必要想尽办法治我的罪!我回来的路上,心里掂量着,只怕他要寻按察使,追究我的过失。我若是获罪,倒是并不打紧。只恐因为自己,而误了恩公的大事啊!”
娄师贤也不由的急了,一时想不到什么办法,索性道:“不如我立即去长安再走一趟?”
“再看看吧。”无力地道了这么一句,娄师德皱着眉,便一言不发。
可过了几个时辰,却突然有官差来了。
官差打着按察使的牌号,口称按察使要捉拿校尉娄师德前往按察使衙里治罪。
数十个官差,堂而皇之的到了水寨,见了娄师德,这为首的差人便不客气地道:“将人拿下,张巡查有事问你。”
水寨中诸将面面相觑,娄师德平日待他们好,而且给养也充足,他们自信自己得了陈家的保护,而陈家乃是太子一党,自是对陈家死心塌地,可哪里想到……
“真要拿人吗?”娄师德上前,朝这差人行了个礼,他朝娄师贤使了个眼色,娄师贤会意,忙是从袖里取出一张欠条,想要塞到这差人的手里。
差人却冷笑道:“得罪了张按察和崔刺史,谁敢要你的钱?来,拿下了。”
娄师德一听,突然身子一直,眼睛冷漠如刀锋一般的看他道:“原来只是得罪了按察使和刺史,所以才要治罪吗?我还以为我娄师德触犯了王法呢,现在看来,尔等才是徇私枉法。”
“什么?”差人一愣。
娄师德冷笑着看他道:“传令,将这几个无法无天的差人绑了。还有……下令水寨上下,立即输送给养和武器上船,今日……扬帆,出海!”
差人大怒道:“你好大的胆!”
娄师德听他的话,却是抬腿一踢,将这差人踹翻。
娄师德好歹也是一员骁将,此时暴起,这一脚,重若千钧,差人啊呀一声,便如一滩烂泥一般,直接倒地不起。
娄师德按住腰间的刀柄,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七尺男儿,怎可将自己的生死操持于你这等卑鄙小吏之手?尔与刺史、按察使人等,蝇营狗苟,真以为凭借你们区区的权术,就可困住猛虎吗?怕不是你们不知猛虎的爪牙之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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