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三个月后,聂英智忽的出现,宣告突破成功。
一时间,内外震动。
同门师兄弟,弟子门人,各方附庸俱皆道贺,都没有什么怀疑。
在他们看来,聂英智养尊处优,占据着不少宗门的修炼资源,晋升突破也是理所当然。
而且大家各自在外,对其具体的修炼进展也不可能了如指掌,达到什么成就,都是各自命运。
高兴之际,众人提议上禀师尊,于是又有了聂英智偕同众弟子一起恭请李柃出关,参与庆典之事。
李柃自是欣然答应。
很快,时间就来到了年中。
六月十五,乃是积香宗宗庆之日。
恰逢今年是积香元年建宗以来的三百周年整,各方早已达成共识,打算把此次宗庆办成一场空前浩大的典礼,如今再有一个聂英智晋升的由头,自是锦上添花。
于是,在此之前数月,整个北海,西海的各方交通航线便异常的繁忙起来。
积香宗支脉诸派,各方香道势力,各自附庸麾下,俱皆都要派遣使者。
舒长生等一行人也回到了主脉所在却罗仙府,多位二代弟子们先于其他宾客和弟子门人拜谒自家师尊。
浮云台上,李柃召集这些二代真传们,座谈恳亲。
众弟子已经有足足一个甲子未见李柃夫妇,但见师娘容颜依旧,仿佛光阴岁月未在其身上施加任何影响,李柃却似有所不同。
他的形象和气质,较之以往有种难以言述的微妙变化。
“师尊,您威仪愈隆了!”
朱利生惊奇发现,李柃气机变得愈发深沉厚重,始有大能高手那种如渊如狱的质感。
纵然他在大乾圣京常见顶尖高手,甚至还曾瞻仰真正的仙门大能,但如今回见自家师尊,竟是丝毫不逊,甚至犹有胜之。
“胡说,明明是更加年轻俊美了!”舒长生拍着一贯的马屁。
但这也不全是马匹,因为在他看来,李柃一贯的风流倜傥,光彩照人。
罗道,宋阳等人各有说法,描述起李柃这些年来的变化。
在他们眼中,李柃晋升元婴之后又再经历了百余年时间的成长,当然会有不小变化。
结果话刚出口,就感觉不对,同门师兄弟们争论起来。
“师尊明明蓄起了胡须,你为何说没有?”
“师兄,你眼睛不好使么,没有就是没有嘛。”
“师尊曾服驻颜丹,如今又正春秋鼎盛,区区一个甲子岁月能有什么变化,你们当真以为是世俗凡民那般度过了一辈子啊?”
李柃含笑不语,也不解释什么。
好久之后,争论之中的众人突然反应过来,不由得面面相觑。
曾知李柃修成希夷幻身,道途更进一步的聂英智心中翻起惊涛骇浪:“究竟怎么回事,每一人都在自说自话,难不成……我们眼中所见的师尊根本不同?”
最终还是李柃亲自揭开谜底:“你们说得都对,但也不对。
你们各人所见之我,本非真实之我,如今我参悟几分法身奥妙,已然将其真意融入自身神魂,始有迷幻之感。
正所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这是没有本相的无相之身。”
众人听得不大懂,但却大受震撼。
前段时日,就在信中听闻师尊神功大成,未曾想到,竟然如此玄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