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肖博抢了一本书,翻开看了一眼。
“格物首重算术……”
“万物非肉眼所见,其下更有细微之处。”
“疯了!”
肖博觉得这是疯子才能弄出来的学问。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个助教冲了进去。
呯!
倒下一个。
说道理说不通就动手,哥怕了谁?
贾平安不怀好意的按着刀柄,两个准备联手围殴他的助教犹豫了一下。
……
“格物?”
李治拿到了这本书。
“陛下,国子监群情激昂,贾平安与数人斗殴。”
“谁赢了?”
李治很是心平气和。
“贾平安赢了。”
“不出朕的所料。他若是输了,那就不堪用。所谓冲阵的悍将,若是连几个助教都打不赢,朕还能指望他做些什么?”
李治揉揉额头,觉得眩晕感彻底的消除了,整个人宛如新生。
武媚觉得小老弟太冲动了些,“陛下,平安家中差点就被引燃了。”
“朕知道。”李治从生病之后,整个人的情绪都变了,“他怀疑是国子监那些人动的手脚,于是出手报复。什么格物……”
他翻看了一下,“朕只取那句话,做学问不但要抬头,还得要低头。抬头居高临下是很快意,可于国何益?有人说朕登基以来薄于儒术,尤重文吏。可你看看孔颖达他们能做成什么事?”
武媚笑道:“那些可是大名鼎鼎的大儒呢!”
当年先帝时,孔颖达奉命编修儒家典籍,堪称是儒学承前启后的重要人物,被世人敬仰。
“可大儒何益?真是帝王,非富家翁,只看眼下。”李治的眼中有轻蔑之色,“朕喜欢提拔那些做事的官员。至于那等夸夸其谈的,之乎者也的,在朕这里得不到半分优待。”
王忠良出去看了一眼,“陛下,沈丘来了。”
李治点头,活动了一些眼睛,“朕也想知晓谁的胆子这般大,竟然敢白日纵火。”
沈丘进来,行礼后说道:“陛下,纵火之人走的不是坊门。”
李治淡淡的道:“有趣,此事看来不简单。”
大白天翻墙,需要身手矫健。
沈丘问道:“陛下,是否继续查探。”
李治摇头,“贾平安会自家去查,朕只想看看谁会跳出来。”
……
“他们并未走坊门。”
徐小鱼蹲在墙边仔细查看着。
王老二冷着脸,“那岂不是断了?”
“二哥,不着急。”
徐小鱼抬头看向前方,“翻墙进来的话,就得避开些那些坊民,左侧有巷子,若是他们分散进来,不会引发坊民的注意……”
他顺着左边的巷子缓缓而去。
出了巷子,前方就是路口。
“右边到围墙太远,中间是田地,他们不会走。”
“左边的几户人家都养的有狗,陌生人不会走。”
徐小鱼继续往前。
一直到了围墙边,他蹲下,目光从下到上,最后停留在了一块青苔上。他伸手触碰了青苔,“二哥你看,这块青苔被人踩过,很用力……”
“他们难道是徒手翻墙?不能吧?”
王老二觉得那几个纵火犯没这个本事。
徐小鱼往左边去了些,看了一眼青苔的位置,找了个平行点,然后伸手虚握,仿佛手中握着绳子。
他退后几步,踩在了青苔的平行处,随即往上……
他落地,把自己踩的几个痕迹用手比划了一下,平平的往边上延伸……
“看,这里有脚印,这里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