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指挥作战,还是得陈暮本人亲自到场。
入暮时分,在陶馆做好了一切布置的陈暮终于抵达了五鹿墟。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荒丘,大大小小的土包与矮寨墙壁融为一体。积雪已经被铲除,纵横交错的土墙与远处平原上的皑皑白雪交织在一起,透露着一丝苍凉。
想要一天之内制造出那么多标准的防御工事当然不容易,所以太史慈是在原来五鹿城废墟之上,利用曾经的一些残垣断壁进行地改造。
五鹿墟的西面是黄河古道,还残留着大片坑坑洼洼的河道,东面则是起伏不定的一片丘陵,唯一能够让大军行走的道路,便是沿着黄河古道东侧的北面官道,而这里,则一定会经过五鹿墟。
看到这片地形,陈暮非常满意,对太史慈道:“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建造塔楼和瞭望塔,这样就少了高处的弓箭手压制,如果能有塔楼的话,张郃必死无疑。”
太史慈无奈道:“这不能怪我,就这条件。在一天之内能够造出那么多土墙已经很不错了,想要完善的军事设施,至少得花数天时间。”
“呵呵。”
陈暮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怪你,就是感叹一下而已。不过这次张郃不死也脱层皮,打起精神来,今夜好好休息,明日将会是一场恶战。”
“明白。”
太史慈点点头。
陈暮领着太史慈管承王丹李波等一众将领去了大营主帐,安排了今夜的岗哨执勤任务,然后让阿大阿二张龙赵虎等近侍去休息,自己在帐中看书。
一直到深夜,凌厉的北风呼啸,不知道是不是北方西伯利亚刮来的冷风,夜晚时分下起了冰雹加沙雨雪,打得帐篷砰砰响动。
像这样恶劣的天气对于行军来说显然是极为困难,张郃不得不驻扎在野外,等这股天气停下再继续行军。
而张郃却不知道,他的一切举动,早已经被陈暮派去的斥候看得一清二楚。
三万大军的动向是瞒不住的,虽然张郃也有斥候一直在周围游弋巡视,可陈暮的斥候只需要穿上棉衣,外门套上白色的披风,在雪地里一趴,张郃的斥候就算从旁边过去都看不见。
风雪交加,行军几乎停滞。一直等两日后,风雪停下来,张郃才能继续艰难地前行,往元城的方向而去。
其实张郃也不是没有考虑过改道,往魏城的方向走。
但太难了。
要知道古代可不是现代那种到处都是高速公路,交通发达的时代。
即便是大平原的冀州,长满了杂草,坑坑洼洼的土地以及山包丘陵树木无处不在,人可以走过去,可携带着武器装备粮草的马车,几乎不可能行走在荒野上。
所以张郃只能走官道,而且官道也很难走,道路同样是颠簸不停,还有积雪,每日行军速度慢得令人发指,日行二十多里。
虽然比起当年陈暮在秦岭山脉中,又是积雪,又是陡峭山林,每日行军十里,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能走完120公里的道路稍微好一点,但也强不到哪里去。因为这意味着要比原定计划慢了近一倍,原本两天就能抵达元城,现在要五六日。
到了第四日午时,大军顺着大河故渎往南去元城的官道继续前行,蜿蜒的官道上,很多士兵都冻得浑身青紫,艰难地往前走着。张郃裹着棉衣,脸也被冻紫了,手上长了冻疮,说着话嘴里都不断地冒着寒气。
“这是到什么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