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
带路的斥候答道:“前方五里就到了五鹿城的废墟,过了五鹿,就是元城。”
元城离五鹿只有七八里。
听到这个消息,张郃精神一振,对身边的传令兵说道:“跟将士们说,还有七八里就能到元城,今夜就能好好休息,洗个热水澡,吃顿热饭,让将士们加把劲,继续赶路。”
传令兵立即分散去了各营,沿途不断大喊。到现在为止,张郃军光非战斗减员,也就是冻死的人,就不下百人,甚至还有不少得病被抛弃的。
因此一路走来,士兵们的士气都非常低,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精神为之一震,加紧赶路,步伐都快了许多。
这与望梅止渴是同一个道理。
大军缓缓向前,继续行了约二里,张郃在队伍最前面,就看到远处飞雪迸溅,一匹快马奔驰而来。
官道泥泞,而且不整齐,虽然现在马蹄铁已经普及,但这样跑马还是很伤马匹,一般的斥候即便出去查探,也只是让马匹缓慢步行,分散出去,绝不会在雪地里纵马狂奔。
张郃皱起眉头,心里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妙。
等到那斥候再近一些,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因为那斥候的肩膀上,居然还明晃晃地扎着一根羽箭。
“将军!”
斥候翻身下马,忍着剧痛单膝跪地说道:“前方五鹿墟已经被人占领,敌人打出的旗号是陈与太史!”
“什么?”
张郃大惊失色:“你确定是陈与太史,不是张?”
说真的,五鹿墟有敌人埋伏他不奇怪。
因为张辽就在馆陶。
可奇怪的是打出的旗号居然不是张,而是陈和太史,那就是让张郃最心凉的事情。
在青州军中,可以打出旗号的就只有将军级别。
陈暮和太史慈镇守在广宗,旗号早已经被张郃知道,所以他很清楚“陈”字旗与“太史”旗代表的是谁。
张辽出现在这里,张郃并不觉得可怕。可怕的是,明明应该在身后的广宗守将陈暮和太史慈出现在二百四十里外的五鹿墟,那就是一件极为惊悚的事情。
因为这意味着,他布置的障眼法,几乎没有任何作用。当他从甘陵出发的时候,人家也几乎同步从广宗出发,比他先一步抵达。
自己。
完全都被人家玩弄于鼓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