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
时雍往前追了两步。
“见着乌婵,就说,让她一定要好好活着,我过两天,最多两天就回京看她。”
朱九见她眸中已有泪雾,重重点头。
“属下省得。”
朱九走得很快,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院子里。
娴衣走到时雍的身边,看着她冷肃的面孔,低低问:“郡主说的两日,是有什么打算吗?”
“嗯。”
时雍刚嗯出一个字,便看到觉远从禅房里出来,僧衣整洁,袈裟锡杖,很是庄重的模样。
“大师!”
时雍突然迈出门槛,走到屋檐下,勉强扯出一丝笑意,上下打量觉远。
“听说大师病重,正想过来请脉呢。可如今……看大师这神清气爽的模样,是病体已然康愈了?”
觉远脸色微凝,差点再次被气出病来。
“阿弥陀佛,多谢郡主挂念,老衲已好了许多……”
时雍哦了声,似笑非笑,“近日变天,气候转凉,我劝大师还是再休歇两日为好。”
觉远长眉下一双锐眼微微闪动,看着时雍略带苍白的面孔,老和尚突然露出一丝慈祥的笑容。
“今日有贵客来访,老衲自当亲迎。”
贵客?
得是多贵的“客”,才能让这个装病不见客的老和尚从病榻上爬起来出门相迎啊?
时雍挑了挑眉梢,没有相问,只是淡淡地道:“那大师自去吧。”
觉远点头,“告辞。”
时雍等他走出去,又突然喊了一声。
“大师,我尚有一事相告……我想借大师寺中东西一用,不知大师方不方便?”
借?
说得这么好听,可是他不借能行吗?
符牌就是前车之鉴。
觉远索性给了她这个顺水人情,头也不回地道:“郡主自便。”
时雍凉凉勾唇。
“多谢大师!”
说罢,她懒懒转头看着娴衣。
“明日是寒衣节了吧?”
娴衣微怔,“是的,郡主。”
“那再好不过。”时雍顿了顿,又道:“你去把白执和丙六他们都叫入我房里来,我有话说。”
娴衣有些意外,这些天时雍不论做什么都小心翼翼,不肯让任何人知晓,这突然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是要做什么?
时雍仿佛看出她的疑惑,回头冷冷一笑。
“观音,该显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