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牛车的叶安看着眼前的倌驿有些惊讶,这是郑州管城之中的倌驿,规模可不小,完全可以媲美大型的正店。
房舍精美,铺兵众多,其中居然还有与铁二相识的人。
王帮带着铁二和盏儿准备前往倌驿中寻一个单独的院落,这样大型的倌驿通常是有小院招待贵人的,而且数量不少。
“铁家二郎,你怎生又到了管城来?莫不是又耽误了差遣?这是谁家的小娘子啊?快快过来伺候爷爷们吃喝!”
铁二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看着远处的叶安便深吸一口气,继续憨笑道:“刘家哥哥说笑了,铁二以不在松阳驿当差,跟了贵人去往东京城,消了军籍去!”
“戚,跟了贵人?什么贵人能把右骁捷军定下的厢军军籍给消了去?莫不是被贼人给骗了!”
边上立刻有人起哄道:“便是如此嘞!这个傻子被人骗了!小娘子莫不是你妹子?这地方可不是尔等能进的,还是去哥哥那里吃酒才是正经嘞!”
说话间王皞带着家眷进了倌驿之中,原本气度不凡的驿丞立刻如同谄媚接客的龟公一般,一路伸手虚引王皞等人进去。
还不忘招呼铺兵去帮忙:“那几个铺兵大白天的不做事,在那聒噪个甚?!”
几个铺兵赶忙应下,同时也瞧见刚刚和王皞说完话走过来的叶安。
瞧见叶安走近,那刘姓铺兵赶紧上前高声长了一个肥喏道:“小郎君可是跟随王学士同路的?”
叶安笑道:“王学士携家眷进京我岂能相随?乃是随蓝大官进京的。”
“蓝大官?”
几个铺兵有些莫名其妙,只有宫中的高品宦官才能被称之为“大官”,但没瞧见今日有大官前来啊?!
蓝继宗从牛车中下来,四周骑马的皇城司亲从官便立刻上前护住了后面的牛车。
皇城司的腰牌甩在了刚刚安顿好王皞一家的驿丞怀中,于是便听见一声惨叫响起:“天爷爷…………”
一个凌厉的眼神瞬间便让他不敢多言语,点头哈腰的小声道:“大官,地方已经安排好了,独门独院,稳妥的很!”
蓝继宗也不理睬他,而是对叶安招呼道:“叶贤侄,待会来某家这里吃酒!”
叶安心疼的抽搐嘴角,这几个老家伙几乎每次都是打着吃酒的名义来蹭自己的酒喝,关键是酒品还不咋地!
王渊和玄诚子是最后出现了,两人伸了伸懒腰,便把怀中的东西递给了有些呆滞的驿丞,让他不断回想今天是什么日子,怎生来了这么多的贵人?
“观妙先生…………您下山了?”
玄诚子的名号好似谁都知道似得,驿丞的脸上满是崇拜和恭敬,在他眼中玄诚子便是仙长,是能进宫成为圣人问道的人物。
姓刘的铺兵哆嗦着从叶安手中接过告身,却见上面什么都没有,除了描述体态特征的话便只有一句:师从观妙先生,姓叶名安,道号静身,天圣二年八月二十三日至阳城县上籍。
但有这一句话便够了,赶紧双手把告身还给叶安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观妙先生的高徒…………”
“调戏我的女眷,你觉得该如何?”
刘姓铺兵还要说什么,但叶安根本就不给他解释的机会,面带微笑的抬脚便把他踹飞,大吼一声:“铁二给我打!打死无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