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郡侯当真是年少有为英武不凡啊!卑职听闻平远、木波两地大捷的时候便觉得这是叶侯的功劳才会有如此捷报,但从陈大官口中说出全赖叶侯用兵有方,卑职佩服的五体投地!”
很难想像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在自己面前点头哈腰极尽谄媚之能,叶安有些恶心,甚至连肠胃都在不适的蠕动。
虽然知晓崔继恩一定是恐惧自己的到来,但没想到他居然如此没脸没皮的舍去堂堂一州之尊的气度。
知州非是小官,相反地位堪比朝中重臣,乃是帝王亲信,管理一州之地军政,与通判一起治理,故通判又称监州。
这是赵匡胤集权的手段之一,可以说此举让地方上的最高政府直接受到朝廷的管辖,而无法一人独大。
至于边上的通判高寿远便更不能看了,此人倒是一副好卖相,只不过谄媚的笑容比崔继恩还要恶心,仿佛是诱骗小孩的怪叔叔,脸上的笑容也全然做作。
还真把自己当作什么事都不懂的黄毛小子了?!叶安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瞧见陈琳在边上笑眯眯的模样就知道他是要看着自己出丑。
“崔继恩,高寿远,你二人何不自缚双手认罪?非要本侯派人押解尔等?”
谄媚的笑容逐渐僵硬在二人的脸上,他们没想到叶安这个少年侯爷居然如此不讲情面,毕竟崔继恩也是从五品上的著作郎出身。
与叶安这个本职差遣司农寺少卿几乎品秩相同,乃是清贵之官派遣而来的,然而眼下身上的那点文人骨气全被丢的一干二净。
便是陈琳也看不下去,环州乃是边州,军政虽然名义上由知州事崔继恩一把抓,但事实上却是分开的。
“叶侯,环州之乱下官自有不妥之处,但至多不过是个催缴不实之过!羌人作乱实乃泾原路钤辖周从质所为!”
叶安微微皱眉,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崔继恩也把自己摘得太干净了些,但更让他惊讶的却是高寿远…………
“羌性愚鄙,初不知粮草数目,催督文吏恣为奸欺,诛求倍常,稍不如意则鞭挞随之。首领厮铎论有过,逃去复归,泾原路都钤辖周文质与部署王谦、钤辖史崇信共议斩厮铎论,且加凌迟,谁知其治军不严,走漏了风声,诸族帐皆惊疑不定,遂传箭相结,抄掠堡栅。文质等打算放还质子招抚之,更缮治兵器为攻讨计,谁料消息再次走漏,贼益恐!别部首领撒逋渴又率其族千余以叛,环州诸族咸起应之,如此才大为边患啊!”
沃日!
叶安呆呆的看着眼前声色俱厉,仿佛要把周从质等人生啖其肉的周寿远,还真是天生一张巧嘴,居然把自己的过错一笔带过,把所有的屎盆子瞬间扣在周从质的头上。
如此一来煎迫西羌人的不是崔继恩与高寿愿二人,变成了他们手底下那些贪官酷吏,至于西羌之乱乃是由周文质等人治军不严导致走漏风声让西羌人惊疑不定所致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