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仪的意思是......”
林初南深深看了孟轩鹤一眼。
“乱棍打死?”
苏腾的身子一软。
林初南的额头顿时挂了两道黑线,“林皇后丧期之中,妾身不忍刑杀。”
“那就打三十大大板好了。”
林初南眼角露笑,“甚好。”
孟轩鹤挥手道:“来人!把苏腾拖出去重打大三十大板!”
几个太监进了殿里,将苏腾架起。
苏腾喊了几声“冤枉”,见皇上无动于衷,不由得恨恨盯往林初南,“王昭仪,我苏腾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林初南:“......”
她当然不会告诉他,他到底哪里得罪了她。
“我就是看不惯你这样的奴才。”
“你......”
林初南摆了摆手,那些太监不再给苏腾说话的机会,直接拖了出去。
大殿之上,侍立的宫人都低垂着头,不敢吭声,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的身上。
四周一片寂静。
孟轩鹤看看林初南,见她低垂着眼睑若有所思,并无多少得意或者欢喜。
他不禁问:“怎么,还没解气?”
何止解气,还有感动。
只是碍于殿中还有侍立的宫人,林初南不便说出口,只是起身,屈膝行了一礼,“谢皇上为妾身主持公道。”
孟轩鹤正要扶她起来,却见她身子虚晃了一下。
她昨夜才受刺激,今早醒来又面对着张新柔和苏腾,思及往事,心内难免抑郁不平,身子如何禁得住,不等完全摔倒,就彻底昏了过去。
林初南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她回到了那一晚在椒房殿,春雁刚伺候她更衣,准备睡下的时候,苏腾突然带人闯了进来。
他手里拿着一根白绫,脸上再无往日在她面前的卑躬屈膝,而是阴阳怪气地笑着。
“皇后娘娘,您就乖乖的听话吧,免得临死还落得没脸。”
“苏公公这是什么意思?”
“林家满门抄斩,皇上赐娘娘一道白绫,您说是什么意思?”
“你,你说什么?林家......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啧啧,这女人呐,一旦心里有了喜欢的人就变得又笨又傻,虽然皇上下令将林家之事瞒着您,您就感觉不到异常么?皇上都有多久没有来看您了?”
“......”
“您的奶娘离宫也不是家中突生变故非得回去处理,而是随林家下人充军为奴了。”
“奶娘......”
“皇后,来吧,别挣扎,奴才会让您走的痛快一点儿。”
“我要见皇帝哥哥!”
温室殿的西暖阁内,昏睡在床榻上的王昭仪睡得很不安稳,双唇紧抿,双手紧攥,一阵一阵地出着虚汗。
床榻前的侍婢月晴只好拿着湿毛巾为主子轻拭汗珠,轻声安慰着:“昭仪,没事了,别怕。”
梦境中的林初南根本听不到月晴的话,精神紧绷到了极致!
因为真实的事件中,苏腾果断拒绝了她要求死前见皇上一面的请求,说着狠话,刺激着她,恐吓着她,终结了她的生命。
她以为她又要经历一次那样的痛苦。
谁知,当苏腾一下子把白绫套到她颈子上的时候,皇帝哥哥突然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