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使者奉陶谦之命,持着他想要友好刘琦的简牍,飞马直奔着荆州军的大营而去。
刘琦按照刘晔的设计,内外相和,既扰陶谦于阵前,又祸乱于其后。
若是想在徐州后方掀起流言蜚语令陶谦不安,仅仅只靠荆州军的细作是不行的,等荆州军的细作在徐州将流言蜚语散播开来,估计刘繇已经被孙坚干死八百回了,刘琦没那么长时间跟陶谦在丹阳郡干耗。
于是,他将目光放在了阴德、刘馗、汲廉这些人,他派人去联合这些与陶谦在徐州争夺权柄的国相,并许诺他们愿意与他们里应外合,前后夹击,自己在这边绊住陶谦,让他们在后方便宜行事。
有刘琦在前方与陶谦鏖战,让他们在后方捡便宜,这些郡国之主自然是满口答应,再加上公孙瓒正好兵败入青州,与焦和合兵,正是天赐良机于这些心怀异志的相国。
由他们这些人直接在后方去搞动作,比刘琦派遣多少斥候去徐州散布流言蜚语都要来的有效。
弄乱了陶谦的后方,刘琦在丹阳郡也不与陶谦交锋,只是让张任和魏延轮番领兵在宛陵附近寻山间行鼓噪呐喊扰乱陶谦的军心,用虚张声势的战略消磨丹阳军的士气,消耗彼军之耐心。
阵前与后方,刘琦都对陶谦施展了手段,他不信陶谦在这种进退两难的情况下,还敢跟自己装蛋!
果然不出刘琦所料,一直对荆州军施以刚硬的陶谦终于服了软,派人来向刘琦请和了。
荆州军帅帐内,刘琦让各级将官尽皆到场,随他接见陶谦的使者。
刘琦接过了那使者递上的简牍,展开后认认真真地读了一遍,脸上随之露出了笑容。
“哎呦,陶使君这信上的用词居然这般客气?唉,让他主动与我这个小辈的联合,也着实是难为他了他老人家。”
那使者听刘琦说话时语调虽柔和平淡,但个中却也有些讥讽之意,颇觉尴尬。
但也不怪对方这般奚落陶使君,谁让陶使君先前将话说的太满了呢?
使者尴尬的笑了笑,道:“陶使君一片赤诚,想与府君修好共同在丹阳募兵,两方皆可得益,原先的恩怨,陶使君愿让其付诸东流,不知府君以为如何?”
刘琦随手将陶谦的书信简牍‘啪’的一声扔在桌案上,眯起眼睛道:“阁下今日来此说的倒是客气,不过与前番我派使者去汝军寨时,所带回的话大不相同?”
“这个……”
刘琦转头看向赵范道:“赵君,汝上次为使前往陶使君之营,陶使君是与你如何说的?”
赵范恭恭敬敬地言道:“陶使君先前曾言,府君若是想与他修好……休想!陶使君还让府君快快滚出丹阳郡。”
“哦,是这样。”刘琦恍然的点了点头,笑道:“陶使君对刘某人,还真是客气的紧呢。”
陶谦使者的面色微微有些发沉,他迈步上前,对刘琦道:“府君好歹也是一郡之首,如何竟只有这般心胸?”
“我能让你站在这,而不是将你乱棍打回去,就已经算是海乃百川了。”刘琦的脸色微沉,然后一把抄起面前桌案上的简牍,对着使者脚下扔了过去。
那简牍好歹也是木犊织成,颇有些重量,砸在使者的小腿上,也是生疼。
使者见刘琦这般行事,不由大怒:“府君如何这般无礼!”
刘琦猛然站起身,冷笑着看那使者:“回去告诉陶恭祖,想要跟我修好?可以!让他送质子到荆州来。”
“什么?”那使者的面色变白:“质子?”
刘琦冷冷道:“我闻陶使君膝下有二子,他若有诚意联合,那便让他送一个儿子来荆州暂居两年,前番辱我之事便可一笔勾销,如若不然,我便原话奉还……想修好联合?休想!”
那使者的胡须微微有些抖动,显然是气的哆嗦了。
“刘府君不觉得自己的要求很是过分?”
“不觉得。”刘琦淡淡道。
那使者言道:“刘府君是不是觉得,陶使君眼下是怕了府君?需知我丹阳精兵甲天下,若是硬拼,府君也未必讨得好去!”
刘琦无所谓的一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