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军的战意随着刘琦亲自上阵擂鼓而愈发旺盛,此消彼长,反观山越一众的士气因为荆州军战意的猛烈上升,攻势愈发凌厉,而变的脆弱,似风中浮萍摇摇欲坠。
山越大军和南蛮营的厮杀还在继续着,两军对阵的战场遍布了十里旷野,田野上的部分野草和泥土如今已经被两军的鲜血染成了绯红,伴着天际的雨水混杂在土地上,让人望之心惊心寒。
“咚、咚、咚、咚!”
刘琦的脸上,雨水顺着他的脸颊不断的向下流淌着,汗水顺着背脊滑落浸透了内衫。
一军之首,擂鼓亦如搏命!
刘琦身边的侍卫见状不忍,急忙迈步上前,对刘琦喊道:“府君,您这么冒雨捶鼓,实在是太冷太耗费体力了,属下不才,愿意替府君擂此战鼓,以振三军士气!”
刘琦没有答话,他手中的鼓槌丝毫没有停顿,仿若听不见一样。
他继续用力的抡着鼓槌,重重的敲击着面前的战鼓,仿佛那鼓面与他有血海深仇……不破不立。
一边擂鼓,刘琦一面喊道:“传令!着一百传令卒列于阵前,呼‘此战若不胜,鼓者愿力竭而亡’!”
“府君……这?”
“休要多言!码人去!”
“唯!”
……
一百名嗓门奇大,负责在两军阵前呼喝传达消息的胖大兵士齐齐列于阵前,他们按照刘琦的吩咐,对着远处的军阵,齐齐高声呼喝:
“此战若不胜,鼓者愿力竭而亡!”
“此战若不胜,鼓者愿力竭而亡!”
“……”
后阵的喊声,更加坚定了前阵诸校尉、别部司马等人战胜的决心,他们在阵前指挥士兵们发动更为犀利的攻击。
反观两军,眼下不顾生死,犹如不要命一般打仗的,反倒是变成了荆州军一方。
“主帅为吾等抡鼓,还愿与我等同生共死,还怕什么!”
“此战若败,实无颜见荆楚父老!”
“府君行之若此,岂非我等将士之羞矣?”
“杀,杀!杀杀!杀尽这些山越!”
阴沉的天空,血红的土地,不断倒下的士卒,十里战场犹如修罗地狱。
南蛮营的攻势在刘琦最后这一番推波助澜之下,终于达到了顶点,突破了极限!
强大的战意,支撑着南蛮营的士卒,以威武不屈的精神,犹如闪烁着寒光的剑身,以最强的士气与最强的攻击态势,刺穿了山越之众的腹阵。
随着荆州军的士气一浪高过一浪,攻击的阵势一波强过一波,山越的士气终于是崩坏了。
最前排的山越士兵们抵挡不住,开始三三两两的掉头向着后方逃去。
荆州军是疯子,打不过!根本打不过!
谁说是山越在破釜沉舟?破釜沉舟的是他们!
战场上一旦有人逃跑,有一个就会有第二个,有第二个就会又第三个,逃跑这种事传染性极强,几乎便可以瞬间带动整个军队……
数不清的山越放弃了与荆州军厮杀,奔逃的山越数量越来越多,规模增长到连祖郎和费栈等人也控制不住的程度。
有些山越为了能够逃跑的更加迅速,甚至丢掉了手中的兵械,以求能够减轻重量。
但事实上,越是这样,他们就越难以遁逃。
刘琦的兵势在敌军出现了溃败逃窜的时候,就立刻在各级军官们的指挥下改变了阵势,这是在战前就已经规划好的。
南蛮营的将士兵分两路,一路继续从西面直线进攻,而另外一部,则是从南面携夹包抄。
而南面的那些包夹军队,刘琦将他军中最宝贵的四百战骑亦是派了出去,
由这些骑兵为先,从南面携裹着己方的军队包夹,就像是牧羊犬驱赶羊群一样,将他们归拢,不让他们溃散。
而对面的陶谦想来亦是会如此行动。
北面的吴景则会从寨中指挥兵将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