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非亲非故的农家汉,张机仔细的验看他的粪便的时候,丝毫没有做作,既不嫌弃也不恶心,诚可谓是医者仁心。
这可是非常不容易的。刘琦自认为若是旁人,倒也可以做到这样的事情,但如果是他,其根本目地一定是为了钱利,但看这黔首的住处,可谓是家徒四壁,张机就是治好了他,也绝对不会得到什么丰厚的报酬。
况且张机当年曾是两千石的长沙郡守,钱权之利他早就已经拥有了,根本不需要用行医的手段去图谋什么。
这其实已经可以间接的说明,张机放弃了高官之位而改做医生,真的只是为了救治伤患,非为利己,其行颇有普度众生的慈悲意味。
医圣之名,确实是名不虚传。
对于这样的人,刘琦不相信他会将自己神圣的职业用在报仇上。
“先生医者仁心,若是乘着给人治病,行那不义之事,那就证明刘某人看走了眼。”
这话一说出来,张机不由顿时愣住了。
他的表情古怪,竟有些似笑非笑之感。
少时,却见张机长叹口气,无奈道:“尊夫人得的是何病症,可急否?”
刘琦颇是尴尬的笑了笑,道:“倒是有些急,但其实也不是那么特别着急。”
“哦?”
张机奇道:“什么病。”
“家妇不孕不育,久无所出,这事已经成了我二人的一块心病,还请神医帮忙,若能使家妇得子,刘琦感激不尽,日后对先生必有厚报。”
这话一说出来,张机的脸色顿时变了。
他的表情很是恼火,那样子似恨不能骂刘琦两句。
还以为是什么重病,想不到居然是这种事情!
一个生不出孩子的病症,你在这凑什么热闹!
这不是瞎捣乱么?
张机狠狠的白了刘琦一眼,不再继续问他,而是继续低头细琢磨他的那副方子。
真是懒得睬他!
看了一会之后,张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抬头道:“你适才说什么?什么桃花汤?”
刘琦有些发愣。
张机不知道桃花汤?
这方子不是出自他的《伤寒论》么?
怎么他好像一副从没听说过的样子。
刘琦前世的时候,是在乡村长大的,小时候的卫生条件不好,村中时常会有得痢疾者,当时村中一般有卫生所和行医把脉的中医为病患治疗,而当时村中的中医替人诊治热痢疾的时候,则普遍愿意使用桃花汤的方子。
刘琦年少时,也曾给村医当过学徒,经常看到他们常使的那些方子。
当下,便听刘琦认真地为张机解释道:“所谓桃花,是指赤石脂其色赤白相间,别名桃花石,可用干者、甘遂、郁李仁、海蛤、枳实、大黄、木香、陈橘皮上八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