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汤本来就是张仲景记录在《伤寒论》中传之以后世的,此刻由刘琦慢慢道来,只把张仲景听的眉头舒展,心中飞快转动,来回辩证此方温热效用,心中仿佛是豁然开朗。
他急忙取随身携带之笔,研磨记录,一边记录,并一边自己为自己辩证道:“此方可用糜粥助之,赤石脂涩肠固脱为君,干姜温中祛寒为臣……诸药合用,共奏温中肠之效!”
认真的思虑并自我辩证良久之后,却见张机猛人一拍桌案,道:“这村中之人,皆有救矣!”
……
张机将药方开好后,即刻出了那汉子的门,令人去乡中按照方上的药材采办,
但村中之人又没有快马,一时之间怕是也未必能采办的回来。
于是,刘琦便命李典派一队人马四散,去各处按照张机辩证的药方,将药材采买回来,以最快的速度用以给村民们治病。
这一下子,张机的心算是放下了。
不过他同时也对刘琦充满了好奇。
这年纪轻轻的少君,如何也对医理有所涉猎?
适才他说的方子,自己其实也早就想到过,只是当中有几味药材他并不敢确定该用何种药材,故而一直悬而未决,不敢擅断,想不到居然被他一语点醒了梦中人。
待安抚走了屋外的百姓之后,张机再次看向刘琦,
这一次他的语气似乎是平缓了许多。
“刘府君如何也懂的医理?”张机问道。
刘琦请手指蹭了蹭自己的鼻梁,笑道:“我对医不甚精通,之所以能说出那个方子,只是在我荆楚学宫内,已有蔡中郎所馈赠的两万余卷简牍,当中包罗万象,其中不但包含五经之术,古典医学卷册亦是数不胜数,前番偶然翻看,观此药方,故记于心,实非己功,乃承先贤之力也。”
张机恍然的点了点头,目光中多少有了一些向往之情。
蔡邕的典籍乃是天下之最,他自然清楚,两万余卷典藏足可堪比昔日雒阳兰台之收录,当中的医学古典,想来也是有的。
这一点刘琦说的倒也是无可厚非,不过张机没有想到他的记忆力会这般的好,居然能够将药方的内容记的这般清晰。
不过仔细想来,这也没什么值得诧异的,这天底下过目不忘、善于记背者多矣,此子年纪轻轻便能就任两千石的郡守,想来必非等闲之辈,若是说他的记忆力惊人,倒也是说的过去。
当下,便听张机道:“刘公子既有这般能力,区区妇孺不孕之病,实乃小道而已,何不自行医之?”
刘琦苦笑道:“刘某也不是专业学医的,只不过偶然间看过一些卷册典籍,大概记得一些偏方,怎么可能什么病都会治?家妇的病症,若是没有先生帮忙,怕是难以痊愈,还请神医施以援手,刘琦定无有不从。”
张机闻言沉默了半晌,方道:“待此村中的痢病患者皆服药缓和之后,张某自会替府君的夫人诊断,若能相助一二,自不会袖手旁观,我观府君也是仁善之人,家中仇恨……和治病救人无关,一件事自归一件事了。”
刘琦拱手道:“多谢先生相助!神医深明大义,刘琦深感佩服。”
……
桃花汤的方子虽好,但想到弄的大批量的药材,在这个时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毕竟在大汉朝,并不是遍地都有药店让你随意进去刷医保卡,非得是找各县城中,专门负责倒卖药材的大药商不可。
若是换成普通百姓过去寻找这些药商求药,怕是十个去了,九个空手回来,
但由李典所直属的郡国兵卒去办这些事情,就完全是两个效果了。
这些郡国兵出马,效率自然是相当的给力,他们向着周围的几个县城进行搜索,用了不长的时间,就将张机所需要的药材批量的购置了回来。
有了药材,再配以张机‘顿悟’出来的药方,村中的痢症却是终于被压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