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和徐荣却不是这么想的。
徐荣言道:“将军不必心急,荆州军虽然兵出祁山,然终归根基尚浅,凉州各郡有诸多势力,叛羌遍地,哪里是南军轻易可站住脚跟的?咱们只管回长安,待面见相国之后,再听相国吩咐不迟。”
董旻此刻只是一心想要拿荆州军立功,哪里还会顾忌这些?
“若是等到回长安,那就晚了!当初这个刘伯瑜,便是一手串联成护君联盟之人,其虽然年轻,但这些年却屡立功勋,刘表平荆南,败袁术,收南阳、汉中皆赖此子,你们焉敢断言他拿不下凉州?”
李傕言道:“只是没有相国军令,我等私自回军凉州鏖战,恐军法不容。”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我兄长此刻在长安收拾刘宠并一众叛乱之臣,已是无暇他顾,哪里还能看的住凉州这面?李蒙、王方、段煨等人已经引大军回转,咱们三部兵马轻装简行,回师破刘琦只在旦夕之间,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董旻几番劝二人与他一同回兵,但李、徐二人只是不从。
董旻无奈之下,只能随二人继续东向。
但荆州军很明显没打算放过他们……
又过了两日,甘宁再次出招,派兵袭击了李傕的营寨!
但李傕的本事并不比徐荣弱,足可堪称凉州第一将,甘宁也不敢强攻其寨,只是仿效骚扰徐荣一样营寨那样,骚扰片刻之后便立刻撤退了……
后来,甘宁又悄悄袭击了董旻的营寨,不过也是犹如隔靴搔痒,不值一哂。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一段时日里,甘宁总是时不时的对敌军进行一番袭扰,或扰李傕,或扰徐荣,或扰董旻。
当然,这种骚扰的程度实在是太浅了,几乎就是一个花架子,根本连人员伤亡都没有,实在令人难以为意。
徐荣和李傕私底下研究,估计是刘琦唯恐己方回兵攻打他,故而其派小股兵马前来袭扰,只是想间接的让己方能够快些撤离,好让他放手在凉州施为。
但很可惜,这一次,这两位凉州名将的想法错了。
在经过了几次不痛不痒的袭击之后,甘宁骤然发难!
在一天的子时后,甘宁对董旻的军营进行了一次真正的强有力的攻击!
这一次的攻击,甘宁可谓是蓄意良久,毕其功于一役。
他麾下的八百精骑这一次算是真正的展露了其战力与手段。
甘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率兵冲入了敌军的大寨,并在旦夕之间冲到了对方的马棚之内,将对方的马棚烧掉,并劫持了对方一部分战马,至于其余的战马,因为大火统统四下逃窜,几乎是被清空的状态。
紧接着,甘宁一众按照早就制定好的路线,在敌军大营中往来纵横,乘其军不备大举攻杀。
由于前几次骚扰实在太轻,再加上对南军固有的轻视,使得董旻大意了不少,因此招了甘宁的道。
他的中军不少帐篷被点燃了,赤红的烈焰映红了半边天。
甘宁乘乱纵马杀入董旻军的中军大营。
这八百骑兵,人是甘宁最引以为傲的死士,战马是刘琦积攒数年的家底,冷厉的战刀,强弓冷箭,杀人放火方式,呼啸奔袭,将董旻军搞的是一团糟。
董旻本人甚至连甲都没穿,光着脚在侍卫的保护下,就跑到后寨其避难去了。
旦夕之间,甘宁一众斩首六百枚,自身损伤仅五十余骑。
甘宁占了便宜之后,没有停留,再一次迅速的撤兵了。
因为他知道,一旦迁延的时间太长,会另外有两个棘手的家伙,前来做他的对手——李傕和徐荣。
一旦和他们交上手,那可就真玩完了。
西凉军援军的反应虽快,但也不及甘宁事先的安排布置,等李傕和徐荣带兵前来相救之时,甘宁等一众早就离开了。
李傕和徐荣见到董旻的时候,他光着脚,身不着甲,披着罩服,一脸的滔天怒意。
还不得二人说话,便听董旻喝道:“荆州贼子,董某绝不轻饶!你二人不愿回军便罢,滚回你们的长安去!本将自领麾下兵马,回冀县去战刘琦,不砍了刘郎首级,我自埋骨于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