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当中的事,具体该怎么跟法正说明,刘琦着实有些没头绪。
我跟你解释‘哮喘’这个病怕情绪激动,怕生气……但估计你连‘哮喘’是什么怕是都没有概念。
沉默了少许之后,方听刘琦试探着对法正言道:“我若是说,我想凭借三军将士们的唇舌之功骂死董卓,孝直信是不信?”
这话并非胡扯,也非玩笑。
而是实打实的真心话。
哮喘患者一生气,要是抢救不及时,说不定真能过去!
但法正很显然却把这事当笑话听了。
他冲着刘琦拱手道:“府君莫要调笑于我,君这般行事,想必定有高招,既府君不肯明示,那就容末吏静观而习之也!”
刘琦长叹口气,这还真是有代沟啊。
解释不通的。
……
与此同时,西凉军正中的帅帐中,董卓在一众亲卫的保护下,步履蹒跚的从帅帐内走了出来。
这几日又是打埋伏战,又是仓促赶路,再加上心急如焚,生怕吕布和王允等人将自己珍藏于郿坞中的私货给运走或是损毁了。
一日不到郿坞,董卓的心便如同一日在滴血。
这段时间他脾气不好,行军的路上屡屡暴怒,但凡有人做出一丁点让他不瞬息的事,他就动手杀人。弄的他身边的西凉军护卫们也是如履薄冰,每日跟活在刀尖上似的,一点都不敢疏忽大意,生怕让相国抓住了把柄。
但也正因为如此,董卓根本休息不好,晚上睡觉很浅,而且很容易就惊醒。
今夜,董卓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刚刚有了一丁点的睡意,便被外面的喊杀声给弄的睡意全无。
紧接着,便见他的护卫们赶来,替他穿戴衣甲,请他出帅帐寻安全的地界暂避,言待击退敌军之后,再请相国回帅帐。
董卓本来不愿意,但架不住他们好劝歹劝,才穿了甲胄走出帐篷。
手下人已经把战马赶到了他的面前,胖大的董卓在踩着一个跪在地上的士卒的背脊,还在左右搀扶之下,才被勉强扶上了战马。
而那名被他当做上马石头的西凉军护卫,在董卓脚踩在他背上的一刹那,差点没昏死过去,巨大的重量压的他差点直接趴在地上,他拼了命的咬紧牙关,呲眉瞪目,用足了吃奶的力气,方才没有过大的晃动。
因为他知道,但凡一不小心将董卓给掀翻下来了,只怕他这辈子连当上马石的机会都没有了。
董卓翻身上马之后,自顾自的向四周看了一看,方要骑马离去,突然一阵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中。
那声音并不能完全盖过营地中的厮杀声,但也比较响亮,毕竟是几千个人一同呼喊,不同等闲。
董卓手下的护卫们似乎知道是怎么回事,急忙道:“相国,咱们快走吧!”
“等会!”董卓抬手拦住了那名护卫,眯起眼睛仔细地听:“是荆州人?在喊些什么?”
“相国,荆州人喊什么,与咱们有何相关,还请相国速速撤离。”
但很可惜,那名护卫的话,董卓并没有听进去。
他只是侧耳认真地听着。
但当听清楚荆州人喊的话之后,董卓的脸色终于开始变了。
他牙关紧咬,胸口来回的起伏,冲了血的眼珠子,此刻瞪的通红。
“刘家小儿,老夫与你誓不两立……谁?谁!哪个敢胡言乱语,哪个敢说天子丢了!谁人敢诛老夫三族?不知死活的东西,老夫要将妄言之人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