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的话语中,是不可置疑的语气。
高昌等人见刘琦对他们不甚友善,情知在这里继续待下去,未免有些尴尬,搞不好还会掉了面皮。
既然刘琦已经答应了,那别的也就跟他们没有关系了。
众人随即告辞刘琦,唯有马牞似有些犹豫,似想和刘琦说点什么,但碍于同伴的面子,故而只能跟大家一起告退。
这些今学名士走了之后,刘琦命人将典韦、许郸、许沂、荀攸、法正、孟达人召集了来。
荀攸,法正,孟达是刘琦的门客掾史,先前都随刘琦到了襄阳,刘琦下往诸县巡查之时,他们不曾跟随。
只是在刘表在下令筑台拜将后,他们才星夜来此的。
荀攸看到桌案上的兵符和佩剑,微微一笑,道:“使君,可以动手了。”
刘琦点了点头,道:“时不我待,许郸,火速去传令三千荆武卒,今夜便即起行,咱们星夜赶往江夏郡!”
“唯!”
许郸拱手应命,立刻转身走了。
许郸走了之后,典韦看向刘琦,不解地问道:“先前六路兵发荆州之始,刘荆州就派人来召使君回襄阳去,但使君却不回去,某以为是使君跟刘荆州耍性子……但如今看来不是……使君,为何非得等到今日才重新拿回兵权,请恕典某愚钝,这是为何?”
刘琦闻言一笑,没有说话。
但旁边的荀攸却开口了。
“这是荀某给刘使君设的计谋。”
典韦奇道:“先生设的计谋?这计谋有何用处?”
法正在一旁解释道:“典君,现在襄阳的人,都以为刘使君若是能够返回襄阳,就有办法可以打退六路来犯之敌,但事实上,也不过是众人自己的所思所想,刘使君也是常人,纵然他再是厉害,再是了得,要在明面上同时对付六路人马,也是极难的,一旦刘使君回了襄阳,当了都护,六路人马也会知道此事,他们也会改变战略来应对此事,到头来,我荆州跟这六路人马的战争,依旧是正面对抗,或许还会打的难解难分,着实是胜败难料……就是赢了,只怕也损失颇大。”
典韦转头看向刘琦。
刘琦这才慢慢开口,道:“先前公达写书信给我,提醒我先不要接兵权,他则暗中去见我两个弟弟,让他们去父亲面前劝谏,想办法让父亲派人去雒阳请旨,并在襄阳筑高台拜将……绕这么一个大圈,真正的目地,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荀攸道:“不错,六路兵马都有探子在荆州,军情紧急自然疏忽不得,如今刘荆州派人去雒阳,大张旗鼓的筑台,并派今学名士来迎刘使君回荆州,这事眼下整个南境皆知,现连咱们自己人都觉得刘使君是在故意刁难刘荆州,那六路兵马的主将,想来也不会有所怀疑。”
刘琦笑了笑,道:“襄阳的高台筑不完,那些今学名士没有迎了我回去,筑台拜将的事没落成,那在所有人的眼里,我就等于还没有掌兵,无需多加防范,但实际上,从这一刻开始,兵权已经在我手里了。”
说罢,刘琦看向典韦,道:“我若是一开始就接了兵权,那就等同于直接表明了身份,和六路人中规中矩的正面开战,就算是能赢,代价也不会低,但我只要在此装作耍性子,跟襄阳的人耗着,并父亲为我大费周章,那在所有人眼中,我就还不是统兵之人。”
“而正因如此,现在的我,就等同于在暗处,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襄阳那边,等着我回去登台拜将,中规中矩的去执掌荆州兵马……可我偏偏现在就启程,星夜赶往江夏,在所有人以为我会回襄阳的时候,先在江夏拿了黄祖的兵权,先破他袁术一路兵……曹操想跟我玩阴的,咱们就看看,到底谁阴的过谁。”
典韦恍然而悟。
荀攸继续道:“而先前不为刘荆州所喜,并弃之不用的庞德,徐荣,甘宁等人,某与法正早已是代替刘使君做了安抚,如今只等刘使君在江夏一动,他们便会开始依令而行,所有的人都在等襄阳的筑台拜将,那就让他们去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