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听君候说起过,君候说蜀中若有军能与我等相抗,不外乎青羌而已……不过还是挺出乎我的预料,想不到这些叟兵竟这般彪悍。”太史慈冷笑着道。
张任言道:“叟兵少于耕种,多混迹于山野,果脯之物大多出自山林湖水,性命系于天,在益州多受豪强欺凌,多有食不果腹者,常年跋山涉水,故民风彪悍。”
太史慈握紧了手中的长矛,道:“如此看来,倒是与山越颇为相似!”
当下,便见太史慈对张任道:“不过青羌虽彪悍,倒也无需惊慌,我荆州军士之中,亦有悍卒,南蛮营和山越的士卒,悍不畏死的程度绝不下于青羌,只是对方战力之强,超出我军想象,故一时应对不及,只要立稳阵脚,想胜他们不难……继先,你我各自率领精锐,从左右两面冲出,夹击敌阵,破其阵,袭扰其侧翼,以乱其军!那些青羌只顾拼命向前冲,却不顾及两侧的袭扰,阵型并无章法,犹如集市斗殴一般,只要攻其左右,其阵必乱。”
“末吏领命!”张任拱手应诺。
当下,太史慈和张任兵分两路,从南北两面分别去夹击益州军的左翼和右翼,对益州军进行袭扰。
这个方法看似简单,但并不是人人都能施展,因为强袭对方左右两翼,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身陷敌军的万千人阵中,所以对待领军者的要求很高。
特别对方还是打仗生猛的青羌,非得是智勇兼备,又机敏,能够随机应变的勇将才行。
在太史慈看来,也只有他和张任能行。
二人一马当先,以疾风般的速度分别冲向了对方的左右翼,并几乎是同时发动了攻击,配合的步调可谓天衣无缝,极有默契。
若是把他们中任何一个人换成是典韦,只怕是早把另一个的布局打乱了。
太史慈的方法果然有效,他和张任分别到了益州军的两侧,呈包夹之势,乘成功的分散了对方的攻击势头,以攻代守,维护住了本阵的阵势。
而正如太史慈对张任所说的,荆州军中的,也有着大量的荆蛮士卒与山越士卒,这些士族在作战风格与悍勇程度上,完全不下于益州军。
太史慈平日里惯于用长矛取人,但是今日,他身先士卒,以长戟为兵械,带领一众强兵,在青羌军的侧面撕开了一个缺口。
他身先士卒,在敌军的军中如同一柄利刃,冲开了面前的一切阻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入了人海之中。
他的周围都是青羌,但他却毫无所惧,他的长戟在身边上下飞舞……划断了敌人的脖颈,刺穿了敌人的肚囊!
而山骊之上,典韦、甘宁、许郸、许沂带领着步卒们,在人潮中拼死搏杀,他们杀死了一个又一个的敌人,每杀死一名敌人,他们都会放声高呼,呼声响天彻底,带动起身后将士们高昂的战意。
而后阵之中,前方的战局则是令刘琦大感惊讶。
虽然知道益州青羌军的名声,但在刘琦看来,曾经和凉州军、并州军交战过的虎狼之师,想要击败益州军,应该是非常容易的。
但事实证明,益州军凭借着雒城强大的地形,确实是与己方有一战之力。
“刘璝打这场仗的目地,是什么?”观望着前方的战局,刘琦突然缓缓开口说道。
待在刘琦身边的刘晔听了这话,不由一愣。
“君侯所言何意?”
刘琦抬起手,用马鞭子指向远处的雒城,问刘晔道:“子扬,你看雒阳,坐落于川蜀平原之东,位临龙泉山脉西侧,城墙高耸,依凭山势而建,可谓蜀地之要衢,有这样的雄关,刘璝不守,却非要与咱们打一场正面会战,这可是吃力不讨好的举动,刘璝此举究竟为何?你能想通么?”
刘晔叹息道:“说实话,末吏想不通。”
“我也想不通,所以,这一仗,我心中打的有些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