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三弟蠢吗?”明二打量明三的目光格外专注,这可是八岁就考取了秀才的三弟,他如果蠢……
明二表情一变,骤然出声道:“难道三弟的秀才功名是舞弊得来的?”
“二哥!”本就被湛非鱼打击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会再听到自家二哥这蠢话,脸红脖子粗的明三气炸了,“二哥你别忘记当年爹同时出题,每一次我的文章都强过你!”
“可你二哥是个举人!”殷元惠护短的怼了一句。
又变成霜打的茄子,明三再次蔫了。
“元惠!”明二责备的看了一眼自家娘子,有些话心里知道就好,怎么可以说出来,三弟今儿受的打击已经够大了。
得,你们兄弟情深,自己白当了恶人!殷元惠也不生气,笑着站起身来,“爹,我去看看三弟妹。”
等书房里就剩下明家父子三人,明山长优哉游哉的开口道:“三儿,你不愿意承认自己蠢,那你说湛非鱼为何针对你?”
这不是明摆着?明二和明三同时看向气定神闲的老父亲。
蔫了吧唧的明三有气无力的回道:“我不该因为拜师失败心存怨念,湛非鱼身为弟子自然会维护恩师。”
“所以说你蠢!”明山长这话一出,明三顿时气的涨红了脸。
明二也是一脸诧异,“难道是因为三弟妹刁难湛非鱼,她迁怒到三弟身上了?”
“老夫一世英名,怎么就生出你们这对蠢蛋!”明山长一声长叹。
被牵连也冠上蠢蛋头衔的明二绷着脸沉默着,若不是怕多说多错,他一定要问一句,自己蠢在何处?
明山长喝了两口茶,再蠢也是自己儿子,“湛小姑娘是顾学士的弟子,你看看刘謇的下场,再看看仝家和如今的秦家,她为什么要和三儿做口舌之争?吃饱了撑着吗?”
明山长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和刘謇这个曾经的二品大员比起来,青涯书院明家如同蝼蚁。
明二、明三兄弟俩低下头沉思着,他们一个迂腐,一个狂傲,但又不是真的蠢,身为顾大学士的弟子,湛非鱼根本不需要去黄家探视受伤的黄俪,也不需要明日来青涯书院赔罪。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她想拉拢我们?”明三眉头直皱,他性子清高又狂妄,带着几分愤世嫉俗的偏执,湛非鱼有才无才先不说,一个小姑娘如此钻营功名利禄,就足以让明三不喜。
明二板着脸申明立场,“青涯书院是教书育人之所,从不干涉南宣府的事务,更不可能参与朝中之事。”
在南宣府青涯书院或许还有几分话语权,但放到大庆朝,青涯书院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明家大公子也仅仅是翰林院的六品官,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
“与其说拉拢,不如说是试探,小姑娘和秦家之间或许有我们不知道的仇怨。”明山长从殷元惠的话里能感知到湛非鱼的善意,她骂三儿的那些话何尝不是忠言逆耳。
有了顾大学士这个老师,青涯书院于湛非鱼而言不过是鸡肋,拉拢了也没多大用处,明山长唯一能想到的是同为书香门第的秦家,小姑娘或许是想用青涯书院来制衡秦家。
万云浩曾经打着姻亲的名头多次来青涯书院拜访,但不管是明二还是明三和万云浩的关系都一般。
明三无意科举,懒得应酬一心要科举出仕的万云浩。
明二为人古板又迂腐,虽有几分才学,但万云浩是南宣府最年轻的举人,他的学识不亚于明二,两人为人处世的风格完全不同,即便万云浩有意交好,却还是话不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