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非鱼忽然道:“那掌柜的好像就是陈家的人。”
“你!”陈胖子气的涨红了脸,正因为买方子失败了,他才想用旁门左道来谋夺方子,以前仗着大皇子外家的身份,陈胖子没少干谋财害命多人秘方的事。
陈胖子轻蔑的一瞪眼,故意提高了嗓音,“五万两还不满足,湛非鱼你的心真够黑的!”
摇摇头,被鄙视的湛非鱼一身长叹,“夏虫不可语冰。”
最讨厌这些之乎者也的读书人!陈胖子忿忿的怼了回去,“你贪财就贪财,没必要说这些听不懂的话!”
天下读书人千千万,但九成以上都出身寒门,原本以为湛非鱼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可听到陈胖子这浅薄的挑唆,有些人看向湛非鱼的目光复杂了几分。
“看来陈少爷并不知我当初为什么拒绝卖方子。”湛非鱼转过身,看向大堂里的读书人,“香胰子有去污之效,洗涤衣物或者碗筷都可以使用,售价都是五十文一块,可以使用一个月之久,即便是寻常人家都可以用得起。”
香胰子一经推出就风靡了大庆朝,除非是穷的揭不开锅的人家,一般妇人都会买。
“陈少爷,如果陈家买走了香胰子的方子,估计会立刻涨价吧?五百文一块,还是一千文?大庆朝仅此一家,奇货可居,陈家想必卖的再贵也有人会买,可穷苦之家却只能继续使用草木灰或者皂荚了。”
湛非鱼话说到这里,大堂里的读书人都听明白了,香胰子不是陈家或者其他商贾敛财的工具,只有掌握在湛非鱼手里,这价格才会订的如此低廉,让普通妇人都用得起。
想到此,众人看向湛非鱼的目光多了一抹敬佩。
之前拍桌而起的青衣读书人更是郑重的对着湛非鱼行了礼,“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湛姑娘此举,梅某敬佩!”
其他人也纷纷起身行礼,五千两银子就是一笔巨富,而五万两更是想都不敢想,而湛非鱼一个九岁小姑娘却富贵不能淫,如此高尚品行值得他们行此一礼。
看到这一幕,柴颐都被气笑了,湛非鱼果真不容小觑,此番话传出去之后,她这名声绝对会更上一层楼。
陈胖子被气的都说不出话来了,这些读书人都是脑子进水的蠢货,他们骂自己无耻,湛非鱼这般难道不是无耻吗?薄利多销的道理谁不懂?
“湛姑娘此言差矣。”柴颐身为陈胖子的幕僚,言辞犀利的道:“香胰子价格低廉,可售卖数量却巨大,如果价格提高之后,数量会大大减少,可两相对比总的银子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不过是谋略不同罢了。”
简而言之前者不过是薄利多销,而后者则是价高量少,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对,就是这个道理!”陈胖子总算找到了突破口,嗤笑道:“你们这些人读书都读傻了,湛非鱼此举给自己博取了美名,而白花花的银子也都进了她口袋,哈哈,说你们蠢你们还不相信,被一个小姑娘耍的团团转!”
呃……被陈胖子嘲讽了,大堂里的读书人面色有些难看,可一时之间却也找不到反驳之语。
“上好贪利,则臣下百吏乘是而后丰取刻与,以无度取千民。”湛非鱼一吊书袋,陈胖子就跟听天书一般。
湛非鱼挺直了小身板,包子脸严肃而凛然,“正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售卖香胰子所得银两,每年我只取一千两做读书之用,余下的银子我会拜托裕亲王用于抚恤边关伤残的兵卒。”
此言一出,李记大堂里一片诡异般的安静,香胰子到底有多赚钱大家并不知晓,但陈家愿意拿出五万两买方子,足可以知道这其中的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