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笑了笑。
市面上盐引的价格管控,基本都在张延龄和徐夫人的控制之内,毕竟二人才是大宗盐引的持有者,至于市面盐引价格的动荡也完全在合理的范围内。
“行了,这么跟你说吧,各地盐场的产盐比预期高了很多,晒盐法的改革已初有成效,相信来年各地盐场进一步改良晒盐法之后,所产的盐会更多,市面上官盐价格进一步下降,也在预料之内,盐多了盐引自然就要多起来,多出来的这部分……都会用在北方各地的城关修筑上,这对百姓和朝廷来说,都是好事。”
张延龄不想跟苏瑶解释太多。
晚上还有个“下半场”,眼下不过是养精蓄锐罢了。
回到京城,想让我马上奉命办事?我张延龄在皇帝和大臣眼中,是那种负责任的人吗?当然要先玩上几天再说!
……
……
翌日。
朝堂上。
所有大臣脸色都很阴沉,在皇帝来之前,他们都在心里犯嘀咕,以为当天又要跟张延龄来一番舌战。
可恶的是张延龄在西北取得战功,回来后还不定如何讽刺和挖苦他们,更会拿之前有人质疑张延龄战功的事做文章,到那时……
却是朝议开始,就没见到张家兄弟的身影。
朱祐樘也好像根本就忘记了张延龄回京师这件事,要不是朝议临近结束时,有言官参劾张家兄弟昨日里在街巷口“大打出手”,皇帝都没打算提有关张家的事。
“又动手了吗?还是寿宁侯和建昌伯?”
朱祐樘对此消息也感觉到意外。
张鹤龄和周彧两家械斗,他能理解,这是利益之争。
张家两兄弟大打出手是为了什么?
言官说的不尽不详,显然是想避重就轻,给张家兄弟安个“当街殴斗”的罪名,至于缘由和过程,谁都不想表。
朱祐樘从言官那无法得到答案,看着萧敬道:“怎回事?”
萧敬道:“是这样……建昌伯昨日回京……寿宁侯未去城门口迎,而是在建昌伯府的巷子口,谁知建昌伯一回来,两位……国舅便不知为何起了口角,似是建昌伯……在责备寿宁侯之前不法之举,然后……双方并没有动手,只是互相之间的口角之争。”
屠滽道:“萧公公,以老夫所知,恐怕并非如此,听说寿宁侯可是被建昌伯给打了。”
显然萧敬也是在避重就轻,不提张家兄弟动手的事。
屠滽就不满意了,然后出来指责。
朱祐樘回头看着在场大臣,道:“难道兄弟二人有拳脚之争,也要拿到朝堂上来说了吗?诸位卿家府上的家事,为何之前朕就闻所未闻?”
屠滽一怔。
他感觉到皇帝的愤怒。
明显张家兄弟昨日里动手的事,跟之前张鹤龄和周彧械斗,那完全不是一个量级上的,也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文官只是想塑造一种“张家兄弟同样嚣张跋扈目无王法”的假象,但其实皇帝问得也很直接,兄弟俩因为冲突打了一架,这要拿到朝堂上来说?
屠滽作为吏部尚书,便皇帝生怼回去,让文官颜面无光。
徐溥走出来道:“陛下,若是当街当众殴斗,无论缘由,也无论双方之身份,都有失朝廷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