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徐溥是要出来为屠滽说话的。
朱祐樘冷声道:“那朕是否该派刑部的人,去好好查查这案子?”
徐溥一听就知道皇帝心中还是不满,他适可而止,行礼道:“陛下,既是兄弟有嫌隙,朝廷也不宜过分干涉。”
在徐溥等人看来,张鹤龄和周彧两家大规模械斗,这么大的事都不去细查,非要查张家两兄弟当街吵架给了一记老拳,这未免是避重就轻。
“既然徐阁老都如此说了,那回头朕还是召寿宁侯和建昌伯到朝堂上来,问问他们此事的细节。”朱祐樘似已有决定。
徐溥面露苦色。
谁想听那俩家伙为何打架!?
别说是他们打架,就算是他们死了,那也是上天开眼,本来我们就不想见到这对兄弟,岂不是因此又要跟那小子争论打架缘由?而这小子打他兄长一定是一堆道理,最后我们又在道理上不占上风……
剧本他们都在心里盘算好了。
或许皇帝也是看准了,这次张家兄弟打架,一定闹不出大事,而且还是一方有充足理由,才会这么放心让张家兄弟来朝堂上辩论。
朱祐樘也只是一说,也没打算当即把张家两兄弟叫来,大概就是以此来威胁文官闭嘴。
“既然建昌伯已回京师,之前户部筹措钱粮的事情,也该推进下去,户部周部堂留心此事,不能让那……建昌伯太过于懈怠,周部堂你多去督促一些。”
朱祐樘想起了他最近最担忧之事,自然是缺钱缺粮。
不管张延龄打没打他大哥,至少皇帝这里,张延龄那就是能臣,周经办不了事,督促一下张延龄办事总没问题了吧?
“臣遵旨。”周经赶紧领命。
……
……
朝议之后。
朱祐樘回到内殿,张皇后还在焦急等候。
“陛下,朝臣可是有说及鹤龄和延龄昨日之事?”张皇后见到丈夫,赶紧问询。
朱祐樘坐下来,神色淡然道:“果不出所料,他们当堂参劾,却只字不提鹤龄和延龄吵闹的矛盾点在何处,有意想让朕觉得,是两兄弟当众殴斗。”
张皇后气愤道:“他们平时就是这么中伤臣妾两个弟弟的,只是以前不知道……连臣妾也以为是鹤龄和延龄不争气,谁知……陛下,您可要为臣妾的两个弟弟做主啊。”
朱祐樘道:“朕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不也跟皇后商量好,众口一词就说要把鹤龄逐出家门,让他知道悔改?”
“嗯。”
张皇后点点头,显然她还不太忍心用这种苦肉计。
朱祐樘笑道:“不过延龄回来这一闹,其实也让众大臣转移了视线,反而对他做事有助益,朕觉得他办事愈发老练,朕没用错他。”
张皇后听到丈夫对弟弟的评价,感觉到很意外。
弟弟如此张狂回京师打人,居然被丈夫认为是弟弟“愈发老练”?
这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