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随萧敬往乾清宫的方向走。
萧敬脸色还有些惊惧,似为之前张鹤龄被打的事而觉得后怕,连之前一向“铜墙铁壁”一般的张家老大也挨揍了,或许这意味着一种风向的转变。
张延龄到了乾清宫门口,等萧敬进去通禀。
许久没见人出来。
过了很久之后,却是李广从乾清宫里先行出来,还用示威一般的眼神打量张延龄一眼,随后他才往西边而去。
又过了一段时间,萧敬才通传让张延龄进去见面。
“延龄啊,朕给你六天的期限,主要是给外人看的,其实这两个案子已经不用再继续调查深入。”朱祐樘笑呵呵跟张延龄说着。
这态度,跟之前在朝堂上那冷冰冰的模样大相径庭。
张延龄道:“臣不明白陛下之意。”
朱祐樘道:“宁王已死,朕也想让你查出宁王幕后所藏的所用谋反之用,但先不说此是否存在,就算是真的存在,就怕宁王子女也未必知情,这种事宁王怎可能会提前告知至亲?”
张延龄点点头,听起来似是有几分道理。
“即便要查,也要从江赣地方上查,朕派了锦衣卫和地方上的人马前去宁王府周边明察暗访,所以此案你只需要做一个总结整理下来,无须再深入。”
朱祐樘做了安排,意思是张延龄不用继续再往下查了。
“臣遵旨。”张延龄行礼。
“至于你兄长跟长宁伯两家的恩怨,就更不用耽误时间,朕觉得你兄长最近也的确是太过分,今天打他便是小惩大诫,回头便着令他跟长宁伯二人去西北劳军半年,算是对他的历练,今天的事朕会跟你姐姐说……相信你姐姐也会接受。”
朱祐樘显得很自信的样子。
张延龄心中不以为然。
陛下,您这个妻管严是不是太把自己当盘菜了?
朝廷内,您是一言九鼎没人能质疑您的权威。
但问题是,到了家内的事,你觉得你妻子会听你那一套?打你小舅子之前都不跟你老婆商量,你这是要造反啊!
如果你和你儿子真觉得自己能制得住这个妻子或母亲的话,那我们两兄弟也不会在未来二十年时间里横行无忌。
张延龄知道朱祐樘要“倒霉”了,但也不能直说,还要表现得很赞同的样子,行礼道:“陛下教训家兄,乃是家兄咎由自取,臣支持陛下的一切决定,相信皇后也会。”
“嗯。”朱祐樘点点头,一脸自信。
突然就好像走出妻管严的束缚。
张延龄心想:“现实会给你好好上一课!”
……
……
把两件事说完,接下来就要说迎接番邦使节。
朱祐樘道:“延龄,你觉得应该如何对待鞑靼使节来访之事?是战?是和?”
张延龄不解道:“陛下不是吩咐臣如何做的吗?”
说了要来吩咐一番,结果是来问策的?
那意思是,你没准备好喽?